“哼。”看到秦逸手中的那叠档案,安德鲁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他凑过来,双手撑在桌上,故作不解的说:“让我想想看,去年我们说到哪了?”
安德鲁除了和联邦安全局达成了协议,每个月向他们交代一个受害者的名字之外,也和秦逸达成了协议。每年他和秦逸见面的时候,他会交代过去一年自己说出的那些受害者的作案过程,坦白自己的罪证。
虽然这样会加重他的罪名,但他反正也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受害者的名字的时候,就是他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所以再多加一些罪名也无所谓。不过,安德鲁的律师并没有放弃,他还在利用安德鲁“坦白”的这些内容来为他争取减刑。
当然,就算减刑,也只是从死刑变成无期,从他犯下的罪名来看,这辈子安德鲁都不可能从监狱里离开,除非他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越狱。
不过,在这个地方越狱是很难的,俄罗斯联邦监狱的可怕是出了名的,毕竟俄罗斯土地辽阔,这个监狱位于偏北部的区域,是非常寒冷的,环境也极度严苛。
气候寒冷导致食物短缺,再加上冰原上出没的狼群,如果没有专门的劫狱队伍来这里提前接应,只靠囚犯自己的力量从内部越狱之后,根本不可能活着从这个区域离开。
“说到那个叫芬妮雅的小女孩。”秦逸淡淡的说,“你的第一百六十七个受害者。”
“啊,对了。”安德鲁咧嘴笑道,“我想起来了,她是个有一头银色长发的小姑娘,特别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很精致。稍微有点内向和怕生,一开始不愿意接近我。”
说着,安德鲁耸了耸肩:“不过,就像所有八岁的小女孩那样,你对她温柔的微笑,用和蔼的语气和她对话,再给她一些小零食,或者陪她玩玩游戏,她很快就上当了,乖乖的跟着我离开。不过你知道我的,我并不是针对小女孩,只是随机挑选目标。”
“继续。”秦逸淡淡的说,合起了双手看着对方,语气没什么变化。
其实,安德鲁和他进行这番对话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恶心他。安德鲁的性格,早在当年他抓住安德鲁的时候就已经摸的清清楚楚了。
这个男人有性障碍,无法通过正常方式进行性行为,只能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的**。这种情况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对尸体有依赖性,需要以尸体为幻想对象;另一种则是心理扭曲,以杀人的手段来代替性行为,来借以发泄**让自己得到满足。
但这种病态并不是他杀人的主要理由,多数连环杀手杀人其实都有“掌控欲”在其中。通过虐杀他人,他们能够感觉自己是强大的,他们掌控着那些人的性命。安德鲁就是这种典型,他喜欢自己掌控全局的感觉,而每年恶心秦逸一次,就是他获得掌控欲的手段。
所以,秦逸这时候只能通过尽量保持平淡来让对方无法达到这个目的。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做其实是徒劳,安德鲁也很清楚,哪怕他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说出他的那些犯案过程,也能恶心到秦逸,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的残忍和暴虐。
“然后,还没等我切下她的右手,她就已经死了,真是可惜。”安德鲁耸了耸肩说,“于是接下来我就……你知道的,挖掉她的眼睛,像我往常做的那样。她的眼睛很漂亮,我敢说现在她的眼睛还在我的储藏室里闪闪发亮,就像她还活着的时候那样。”
说到这,安德鲁向秦逸微微一笑。
而秦逸则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省省吧安德鲁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挖掉死者的眼睛是因为害怕死者眼中那种空洞和失去生机的感觉。”
说着,秦逸看着惊讶的安德鲁调侃道:“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当年抓到你的时候,我记得我把你从那条小巷子里揪出来塞到警车里的时候,街边贴着一个大白鲨的海报。你很害怕对吧?你怕的不是鲨鱼,而是大白鲨的那双死鱼眼,那种没有生机的感觉。”
说到这,秦逸嗤笑一声:“所以,尽管你表现得很得意,但是我依旧想象得到,你每次杀完人后,担惊受怕的看着死者的眼睛,然后满怀愤怒与恐惧的将眼球挖出来的情形。”
“闭嘴!”安德鲁双手用力锤在桌子上,粗着嗓子咆哮了一声。
“坐下吧,安德鲁先生,你知道这是徒劳,给我们都省点事,把剩下的十一名受害者的作案过程交代出来。”秦逸淡淡的说,打开了第二个档案。
秦逸的工作其实是看着档案上的受害者资料,包括受害者的失踪时间,过往的经历与性格以及尸检报告,来推断安德鲁说的是否是真的。所以,这其实是个冗长、枯燥又让人倒胃口的过程,没有谁在看过安德鲁犯下的暴行后,还能有胃口吃的下饭。
任何人类所想象得到或者想象不到的暴行,安德鲁都尝试过。
这时候,边上一名狱警突然来到门边,敲了敲门示意他们出来一下。于是,秦逸转向安德鲁,淡淡的说:“稍等一下。”
安德鲁冲他冷哼一声,表情看起来似乎知道点什么,这时候秦逸其实心里就有些警惕起来了。随即,鹰眼和他来到审讯室外面,那名狱警用俄语小声道:“监狱里稍微出了点设备故障,安全起见,二位请在这外面等一下,排查完毕会立刻通知二位。”
“知道了。”鹰眼用俄语回道,随即那狱警就小跑着离开了。
“我真是后悔当时抓住这家伙的时候没有一枪毙了这个混蛋。”鹰眼抱着胳膊淡淡的说,“我有那个能力的,我可以假装是不小心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