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编的这个蚱蜢也太难看了。”
“你编的蝴蝶也不怎么样,还好意思说我呢。”
装潢雅致的书房之内,两个小娃娃凑在一起,双手捏着椰子叶,颇为细心地编织着脑子里所想的事物。
“我记得师父就是这么编的,他编出来的好看极了,怎么到了我的手上,就变得歪七扭八的。”凤欢颜嘀咕一声,“干脆直接叫师父帮我编一只算了。”
“如果你这么想,礼物就不具备意义了。”凤朝言摇了摇头,“自己动手是心意,就算再怎么不好看,也是费了时间和精力的,借了其他人的手,传达的就不是自己的心意了。如果你编这个只是为了追求外表的美观,你还不如直接去街上买,那些手艺人可以给你编出龙凤呢。”
凤朝言的话,让凤欢颜撇了撇嘴,“母妃说得不错,你的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偏偏还让人无法反驳,跟父王特别像,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凤朝言笑了笑,不语。
今日被师父带着去逛街,师父提醒他们,母妃的生辰就快要到了,必须提前准备礼物。
还以为师父会带他们去买些奇珍异宝,但后来想想,皇宫里什么宝贝没有?何必去外头的店铺买。
而师父的想法果然也不庸俗,带他们去买了些椰子叶,看街头巷尾的老手艺人用椰子叶编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有蜻蜓蝴蝶,虎狼龙凤。
师父说,母妃曾经夸奖过这些草编织品,将制作这些东西的手艺人称为‘艺术家’。
都说高手在民间,这高手不单单只是包含了武功高强的练家子,还有各方面的人才精英。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要做‘小艺术家’,也学着手艺人的本领,亲手制作工艺品送给母妃。
金银珠宝对母妃来说,已经达不到任何惊喜效果,反倒是这些不太值钱的工艺品,或许能够让她眼前一亮。
兄妹二人一致决定,要编出像样的东西来。
回宫之后便开始了自制礼物的计划。
算算时间,也就只有四五天了。
二人正编得高兴,忽然听见书房外响起了脚步声。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十分有默契地塞进了衣服之内,不需要任何语言交流。
来的人要么就是父亲,要么就是母亲。
不管是谁,都要隐瞒着他们现在做的事。
惊喜,就是不能在展示出来之前,被人提前知道。
藏好东西之后,齐齐拿起了桌面上的书,装作十分用功地在看。
“吱呀——”
身后响起了开门声,紧接着就是轻缓的脚步声。
二人齐齐回头望着来人,异口同声地问候——
“母妃。”
“嗯,难得这么乖巧,都在看书。”颜天真走到了二人的对面坐下,放下了手里端着的一盘点心,“来尝尝母妃给你们做的梅花糕。”
从他们的目光接触到这盘点心时,她就看出了他们的雀跃心情。
爱吃甜食这一点,是随了她了。
眼见兄妹二人吃得开心,她道:“母妃有件事想问你们,希望你们能老实回答。”
“母妃想问什么?”
“龙攻龙受说,你们好几回逛街都把他们给甩开了,让他们一阵好找,之后才跟着他们回宫,那么,你们把他们甩开的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
颜天真的目光紧盯着兄妹二人,带着审视。
她自然不担心这对兄妹被拐。
他们的衣服口袋里藏着不少药品呢,碰上人贩子,挥手撒上一把迷魂香就成。
再有,连龙攻龙受都能甩开,可见这小小的身子有多灵活了。
龙攻龙受好歹也是云渺身边的高等随从,竟然连这对兄妹都看不住。
只能说这两小家伙鬼主意太多。
不怕他们被人欺负,就怕他们乱欺负别人。
“母妃,我们没去闯祸,你就不用担心了。”凤欢颜边吃边道,“你就是瞎操心,我们只是觉得逗龙攻龙受好玩,就喜欢捉弄他们,跟他们玩躲猫猫。”
“是吗。”颜天真自然不是好糊弄的,慢条斯理道,“躲猫猫这种游戏,对你们来说不是太幼稚了吗?这皇宫里的宫女这么多,也没见你们拉着她们玩,为何偏偏就要捉弄龙攻龙受?他们什么地方惹着你们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对面的兄妹俩再编借口,她毫无预警地一掌拍在书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还不跟母妃说实话!”
她故作严厉,却也没唬住对面的兄妹两。
“母妃,我们小孩,也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不喜欢大人掺和进来。”凤朝言一本正经道,“还请母妃不要太过问……”。
“如果我一定要问呢?”颜天真挑眉,“你们不回答是吧?也可以,从今日起,就不要出宫去玩了。”
“母妃,你不能这样!你说过,只要完成功课,剩下的时间就我们自己随意支配,说好的要给我们自由活动的时刻,哪能说话不算数?你是大人啊,更该守信用。”凤欢颜十分不满地抗议。
“我可没有说话不算数啊。”颜天真耸了耸肩,“按时完成功课,你们可以在这皇宫里自由活动,想怎么玩耍都好,我当初可没有答应过你们,不限地点,因此,我还是可以约束你们玩乐的地点。”
“这皇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啊!闷死了!”凤欢颜说不过颜天真,只好妥协,“好啦好啦,我可以把我们的小秘密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父王。”
“妹妹,你怎么这么快就妥协。”凤朝言叹息一声。
“不妥协还能怎样?母妃一定会把我们烦死的。”凤欢颜说着,抬头看颜天真,“其实我们是在皇宫外拜了个师父,我们没有闯祸,母亲可以放心了。”
“拜了个师父?”颜天真怔了怔,“何许人也?是男是女?”
“男的,还是个俊男呢。”凤欢颜嘿嘿一样,“除了父王之外,师父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儿。”
“年纪多大了?”
“应该也有二十好几了吧……反正我也估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