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不说扫兴的话就是了。”颜天真撇了撇嘴,动了动自己被他抓着的肩膀,“你轻点,抓得我有点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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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凤云渺这才松开了她的肩膀。
而他绷着的那张俊美脸庞,却是在表示着,他的心情并不太好。
颜天真心知是她酿成了他此刻的心情,为了安抚,便一头扎进他怀里,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别恼了,你可不能质疑我对你的态度,你若是再说我对你不认真,我可跟你急了。”
凤云渺听着她温软的语气,心中的不悦顿时消了大半,搂紧了她,“只要你不犯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误,我绝不会主动放弃你,这算是我给你的承诺,你记着,若是有一日,我违背了这个承诺,你大可拎着大刀来找我算账。哦对了,做人要公平些,若是我不曾犯错,你却背弃了我,那么,天真我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的语气由清润转变为幽凉,带着那么些许警示的意味。
颜天真在他怀中蹭了蹭,“我记下了。”
凤云渺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手指从头顶拂过发尾。
“你身上的衣裳有些太薄了。”凤云渺说着,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快回寝殿里加件衣裳,这温泉洞里虽然温暖,洞外却是有些凉,就这么走出去,难免会着凉。”
凤云渺说着,俯身将她横抱起。
颜天真挑了挑眉,双手十分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将头紧贴着他的胸膛。
胸腔里的那颗少女心又有一点点泛滥
凤云渺抱着她出了温泉洞,足尖一点,身形快速从空中掠过,若鬼魅般,轻盈又迅速。
颜天真只觉得耳畔的夜风听得十分清晰,四周的景物在迅速后退,被他抱着,那感觉
跟坐敞篷车兜风似的。
片刻的功夫,他就抱着她回到了寝殿,这一路上,她并未觉得有多凉,紧贴着他感受到的只能是暖意,夜风的清凉,都能忽略得差不多了。
凤云渺将她放下来的那一刻,她都觉得有些不舍。
“快去添件衣裳。”凤云渺叮嘱着她。
“马上就去。”颜天真笑了笑,转身走向衣柜。
挑了一件外衣披上,颜天真就回到了凤云渺身旁,余光瞥见烛火跳动了一下,颜天真转过头看桌子,道了一句:“对了云渺,你来看看我写的这些诗词”
“我看到了,在去温泉洞之前,我就来了你寝殿中,这些诗词我大致看了一遍,用词很是妙。”凤云渺说到这儿,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这些诗词,都是你所作”
“额不是。”颜天真道,“这些诗词,是父亲所作。”
她若说是她自己作的,凤云渺必定会更欣赏她,可她不愿意撒这个谎。
装纯,她可以。
装才华横溢,她却不愿。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她不吹嘘。
这些圣人的经典诗词,只能是属于圣人的,剽窃来参加比试已经算是有些无耻,若是再说这些是自己原创的
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不过,她没法子跟凤云渺解释前世的事情。
语文课本中的圣人们,在这个世道,不为人知,她若是说了出来,回头免不了又要解释一大堆。
所以她干脆就说成是自己父亲。反正不承认这些诗词是她作的就行了。
“你父亲所作”凤云渺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你父亲当真是才华横溢,他如今”
“他不在了。”颜天真悠悠叹息一声,如此一来也就将这个话题成功切断。
果然,凤云渺听闻此话,当即不在过问,只是伸手,又抚了抚颜天真的发丝,“你所要参加的比试,是歌舞那边的,如此一来,便无法参与诗词书画这边的比试,你将这些诗词写下来你也用不着,难不成是想让我拿去用”
“正有此意”颜天真笑道,“五年之前的神笔是你,今年你可还有信心”
“岂会没有。”凤云渺唇角轻扬,“五年之前,我只参与了书画方面的比试,诗词比试压根就不参与,我素来不喜欢那些酸不溜丢的诗文,但凡是文人墨客举办的诗词大会,从不参与,我的兴趣,自小只有书画。”
“原来如此。”颜天真挑眉。
他对诗词歌赋没兴趣啊
“云渺,我写都写下来了,你就勉为其难去参与了吧。”颜天真挽住了他的手臂,“就算你没兴趣,也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可好我写下来的这些诗词,只有我与父亲知道,绝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你随便挑几首去比试,准能得高分,虽然有些不厚道,可咱们毕竟不是什么君子啊,又何必遵守君子规则。”
颜天真说着,撇了撇嘴,“秦大才子是诗词中的佼佼者,可我看他却并不是太顺眼,这人对我也有些成见,既然如此,四国交流会上,你何不与他一争高下,算是给我出气。”
“也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今年诗词那边的比试我也参与。”凤云渺说到这儿,淡淡一笑,“歌舞那边,我对你极有信心。”
“我代表北昱,你代表南旭,我若是赢了,那就是给宁子初争脸,你会不高兴么”
“虽然我看这个家伙很是讨厌,但我也明白你如今的处境,身处这皇宫,暗中不少豺狼虎豹盯着你,不少人拿你身份渺小这一点作为攻击你的武器,如此一来,你必须要为自己争点气,四国交流会乃是四国君主的一场豪赌,广为人知,在交流会上夺得魁首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是被人所钦佩的,你想要夺得魁首,名扬天下,这是合情理的。”
颜天真听着凤云渺的话,丹凤美目轻眨,“云渺,你好善解人意”
原本还怕他不高兴。
毕竟她是给宁子初争脸。
“不为宁子初,只为了你自己,好好比,虽然最终得益的会是宁子初,可夺得魁首对你而言委实也不算坏事,我又怎么会耿耿于怀”凤云渺轻描淡写道,“为自己长脸才是首要的,宁子初只不过是沾你的光而已,他赢得那些物资,就当是便宜他了。”
“对对,就当是便宜他了。”颜天真冷哼一声,“姑奶奶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给自己攒名声,他北昱国只是沾了我的光而已。”
凤云渺望着她扬眉浅笑的模样,唇角的笑意不禁也深了一分。
“时辰不早了,你该歇息了。”凤云渺说到这,将桌子上的诗词收起,装入衣袖中,“我也要回住处去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颜天真笑着应了一句,“好”
凤云渺转身踏向了寝殿之外。
颜天真眼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收回了视线,上前去关殿门。
关好了门窗之后,她便回到榻边,宽衣歇息。
万籁俱静的夜,树影婆娑。
宽敞的庭院之内,两道人影坐在石桌边上。
俊秀的少年喝着果酒啃瓜子,他身旁坐着的人,一身青色道袍,脑门光滑,此刻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正捧着一本书册津津有味地看。
唔,这个姿势不错。
啧啧,这个场地刺激。
哟哟,这画面可真香艳
花无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上的内容,余光瞥见一颗脑袋探了过来,他当即想也不想的,将手中的书本拿远了些,不让那少年看到书本上所描绘的画面。
“花大师,你看的是什么我着实好奇。”凤伶俐的目光定在花无心手中的那本书上,虽不知里面内容是什么,但封面上的几个字,他却是认得。
风月十八式。
凤伶俐看着这几个字,当即站起了身,“是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听这名字就像,花大师,能否给我看看”
“你不能看。”花无心斩钉截铁道,“你若想看这书,也不是不行,再过两年吧,你现在这年纪,还是不看得好。”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凤伶俐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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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雾水,“学武功还有分年纪么有什么武功是现在不能学,非要两年后学的让我瞅一眼不行么。”
凤伶俐说到这,目光之中浮现出一丝狐疑,“究竟是什么秘籍让你如此舍不得拿来分享,花大师,你我也相识了好几年,你何至于如此吝啬我如今的武艺比起你还是差了一点,你莫不是担心我看了秘籍之后,便能练成武功绝学,轻易战胜你”
花无心张了张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凤伶俐解释。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缠人呢
应该如何告诉他,这书本上画的东西,是
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啊。
而就在花无心思索之间,凤伶俐已经迅速到了他身前,伸手便要抢他手上的那本“武功秘籍”。
花无心自然是不会让他得逞,连忙起身跑了开,转身的那一刻,却觉得腰间一紧,转过头一看,是凤伶俐拉住了他的裤腰带。
“把秘籍拿来我看看。”身后的凤伶俐不依不饶,似乎对花无心手上的那本书册很是执着。
花无心越是不想让他看,他心中的好奇心也就越强烈。
花无心被他扯着裤腰带,也不敢挣扎得太狠,怕回头把裤子给扯坏,只能叹息一声,“伶俐呀,并非我吝啬,而是此书你当真不能看,若是被你义父知道了,他铁定要说我把你带歪了。”
“我勤于学武功,义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于你。”
“我跟你实在是说不通了,也罢,既然你执意要抢,给你就是了回头你义父若是骂死人来,也与贫僧无关”
花无心说到这儿,冷哼一声,要将手中的书册给凤伶俐。
而就在他扬起手的那一瞬间,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走来,花无心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凤云渺。
来的正好
正愁没人收拾伶俐的小子。
想到这儿,花无心连忙将手中的书朝凤云渺的方向扔过去,“云渺接着别让伶俐抢了去”
凤云渺行走之间,眼见一物砸了过来,又听花无心那么一喊叫,下意识便伸出了手,将他抛来的东西接住。
是一本书。
凤云渺瞥了一眼封面。
风月十八式
纵然他再不精通男女之事,也知晓这玩意儿是春宫图。
花无心一向不是个正经和尚,老相好都有了好几个,看春宫图委实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换做从前,凤云渺对这样的不雅书籍一向是没有兴趣的。
但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翻了两页。
果然
香艳。
无论是场景还是细节绘画,都十分用心,可以看出这作画之人画技精湛。
“云渺,你来得正好,你若是不来,这书都要被伶俐抢去看了。”
前方传来花无心的声音,凤云渺将手中的书籍合上,走进了桌边那二人,凉凉的瞥了一眼花无心,“下次看这个东西,劳烦你躲进自己房中去看,莫要在这庭院之内看,你津津有味地品春宫,可曾为其他人考虑过伶俐年方十五,年纪尚轻,这种东西,若是让他看了,你心里过意得去”
“不是我要让他看,是他非要来抢我不给,他还揪着我的裤腰带。”花无心到这儿,笑了一笑,“其实,十五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纵观泱泱大国里的皇室子弟,有些十六七岁就有了孩子”
“伶俐不需要这么早,再过几年也不迟。看他如今稚气未脱的样,能懂什么。”凤云渺说着,将手中的书册卷起来,漫不经心地击打着掌心,“伶俐。”
凤伶俐闻言,应了一声,“伶俐在。”
“你可知这本是什么书”
“难道不是武功秘籍上面说的十八式”
“前面两个字是什么”
“风月”
“风月之事是什么意思你不晓得么让你平日里没事多念点书,整天就知道学武功,风月之事,就是男女情事,这两字与十八式凑在一起,那就是春宫图,你竟然能理解成武功秘籍。”凤云渺冷眼看他,“真是丢脸。”
凤伶俐被凤云渺数落了一通,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伶俐知错,伶俐会多看着有学问的书”
“知道就好。”凤云渺道了一句,转头便将手中的书朝着花无心的脑袋上甩去。
花无心接下了书,干笑一声道:“云渺,这本书我也看得差不多了,就给你看罢。”
“我看这东西做什么。”
“学习学习啊,你说你堂堂南旭太子,仪表堂堂,文采出众,风姿卓然。可你如今都二十有二,都不曾体会过男女情事,这说出去,也有点好笑”
花无心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凤云渺投递过来的一个眼刀逼得哽住了话。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花无心笑着,将书往凤云渺手里塞,“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留着吧。”
对于花无心的嬉皮笑脸,凤云渺并未理睬。
但他也并未将花无心塞过来的书丢弃。
“来来来都别站着,咱们坐下继续喝。”花无心招呼着二人往桌边坐下,又倒上了酒。
凤云渺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之后,淡淡开口,“花无心。”
“嗯”
“去年我曾听你说过一件事。”凤云渺轻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音色慢条斯理,“你说,你的相好里,有一位苗女,曾经在你身上种了蛊,那种蛊,专为忠诚而生。”
“唉,说起这事,是我的一件伤心啊。”花无心悠悠叹了口气,“都说苗女娇俏可爱,我遇上的怎么就是个泼辣的,这个女子,我对她并无太大感觉,也不曾对她做过什么荒唐事,我发誓是她自个贴上来的,且,她纠缠我也就罢了,偏偏还给我种情蛊,可把我气的一口老血”
“我依稀记得,你说起那蛊的作用。”凤云渺不咸不淡道,“那是一对情蛊,由于研制这种蛊的人是女子,因此,这东西,对女子较为无害,对男子具备一定的伤害与约束”
“是这么回事,此蛊名唤:鸳鸯劫。这蛊,一雌一雄,这东西当真挺神奇,半花半虫,种的时候,像花骨朵一样埋在泥土里,由主人拿血液浇灌,成熟之后的形态是黑色小甲虫,也就米粒那么大小。”
花无心说到这,略一停顿,道:“这玩意的效果还挺可怕,最早是一位苗女,为了控制自己夫君,确保夫君不背叛而研制。这对情蛊的用法是,雌蛊中在女子自己身上,雄蛊种在男子身上,中蛊的两人,只能和对方行房,若是女子与夫君之外的其他男子行房,事后这男子必死,若是男子与其他女子行房,事后,两人一起翘辫子,你说这是不是挺不公平的”
凤云渺闻言,微一挑眉,“鸳鸯劫,多么好听的名字,花无心,能不能设法给我弄一对过来”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这东西完全就是欺负男人。”花无心撇了撇嘴,“男子一旦背叛,就与情人双双死去,女子一旦背叛,死的就只是情夫而已,她自个儿快活完了,死的是别人,研制这东西的女子果然够狠。”
凤云渺听闻此话,面上依旧毫无波澜,“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东西你能不能拿到就成,其他废话不必多说。”
“你真的要”花无心惊诧过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想拿来跟颜天真一起用云渺,你果然鬼迷心窍了,即便她现在与你好上了,她曾经也是宁子初的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蛊种上对你没好处,你就只能跟她捆死了,有点儿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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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心:贫僧很是担心云渺,怕他头顶一片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