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哼了哼气道：“为将者，当知取舍，当知权宜，这聘还真是一根筋！仲德看看也无妨！若有良策，也说说看！”
程昱将聘书信接过来一看，方才知道这聘为何一而再的陈书。
程昱看罢，收起书信道：“聘乃荆州旧将出身，其为此陈书丞相倒也合乎情理，丞相是否打算回复？”
“回复？如何回复？说我曹操准许于禁这么干？又或者按他说的，出一道敕令责备的前线大将？笑话！事有轻重缓急！当下以攻取荆襄为先！”曹操怒而言道。
程昱想了想，又进言道：“此事置之不理终究不是办法！只是不知聘一人这么想，或是还有其他人也如此看待！”
“嗯！仲德这话说到了要害！若是不止聘一人这么想，那这件事情倒是要仔细思虑一下了！这样吧！你即刻遣人去将此事调查清楚，我要尽快知道襄阳军的详细情况！事不宜迟，你这去办吧！”
曹操之所以对聘的陈书置之不理，其实还是由于立场有所不同！
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少见。但凡大战、鏖战，千军所过之处，总是难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所谓的“与民秋毫无法”，实际并不多见！哪怕是刘征南征北战的时候，也不敢担保说自己的军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更何况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曹操。
曹操作为一向霸道，打下兖州时，杀害边让等名士，取下徐州后，多有屠杀，这种事情对于曹操来说并不稀！
所谓的民心向背，其实在乱世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有用！只有在天下承平之后，反倒是益发显得重要。因为那时候你若不善待百姓，百姓们可要造反了！
至于割据混乱时，百姓们若敢多说几句，那可真有灭顶之灾！事后还得一“聚众而反”的污名，或者直接冠“乱民”、“流寇”之类的恶名，最后人头变成了强权者宣示自己功绩的证据！
近世有慰安妇，有军乐园，这说明自古以来如是！一旦战乱，百姓们总是最凄惨的！
很快，程昱便接到了八百里加急，将襄阳情况摸了个清楚。于是匆匆来报曹操。
“如何？”曹操开口便问道。
“襄阳确如聘所说！”程昱拱手回话道。
“我是问你还有几人对此怀有怨愤！”曹操提醒道。
程昱接着回话道：“多半是些荆州旧部！”
“那是说不止聘一人了？”曹操眉头一紧，出言问道。
程昱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曹操说道：“那韩晞对此并无怨言！倒是在于禁将军面前表现的很恭敬！”
韩晞也是荆州旧将出身，不过此人品行可不如聘。
“这好办了！让韩晞统领荆州旧部！此人一定有办法安抚荆州旧部！”曹操当即说道。
“那聘怎么办？”程昱不禁问道。
论阵领兵，聘显然要高出韩晞不止一个档次。曹操心里也清楚，想了想最后说道：“聘违犯军纪，越级书，夺其兵权，让他去穰县呆着吧！”
“这……”程昱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醒曹操道：“聘终归是个将才，如此只怕是冷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