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夭立刻扑上去,直接把人扶住,顺势把对方的胳膊挽住,亲亲密密地挨着她站着。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礼,走,咱们进去说话。”
吴寒玉面色复杂地随着二人一起进入了屋子里面。
看到左右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吴寒玉眼睛里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悄然滑落下来。
“呜呜,霍姐姐,无夭妹妹,我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能跟你们一起过这种好日子!我、我爹他,他说过几天就把我送到珍敬女院去,还说是那位副院长亲自送我过去,恐怕我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吴寒玉在母亲过世之后,她已经学会了坚强,本来以为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可是,为何她的父亲,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往火坑里面推呢?
林梦雅跟夏无夭都没有继续劝她,而是任由她发泄情绪。
毕竟有些东西憋在心里太久,也会把人憋出病来。
等到吴寒玉发泄得差不多了,林梦雅才柔声问道:“你先别忙着灰心丧气,先告诉我这几日那些女院的人在你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有没有欺负过你?”
提起这个,吴寒玉的眼圈就又红了。
大约是感觉到这周围都是自己的姐妹,她就把自己心里的委屈一件一件地往外倒。
却原来,珍敬女院的那些人到了吴家以后,就颐指气使把吴家上上下下都支使个遍。
吴寒玉本来不想参与这件事,安心备嫁。
她现在只想着多把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运出去一点,以后自己的生活就能多一份保障。
但没想到父亲在女院那些人来的第二日,就把她带过去一一见礼。
她当时以为这些人虽是贵客,但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她表面上还是吴家小姐。
可是没想到父亲却像是推销商品那样,一直在重复着她有多乖巧,还有她的画技有多精湛。
介绍她之前那些优点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连眼皮都没抬,最后听说她画技精湛,那两个人才终于看了过来。
吴寒玉很不喜欢那两个人的眼睛。
这两双眼睛实在是太冷太精明了,所以她只能低垂着自己的头,做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
直到其中的一人开口让她画一幅人像。
其实对于这样的大家小姐而言,如果想要邀请她作画,势必要说得客气一些,但是对方却是完全以命令的口吻,就仿佛她是一个画匠。
吴寒玉虽然看起来没脾气,但是这么多年来在母亲的宠爱之下,她也有自己的几分傲骨。
但是她刚想拒绝的时候,却被父亲狠狠地瞪了一眼,低声威胁她。
如果她要是不乖乖听话,就把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都送给外人,让她以后再没有半分的念想!
听到这话,吴寒玉气得发抖。
如果不是她之前有心把母亲留给自己的大半嫁妆,都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一点点地运出去,那么现在他恐怕是真的会被父亲拿捏住。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是她不可以让父亲发现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所以,她只能屈从。
她给一个侍女画了一幅人像。
因为是带着点气,所以她的绘画更多是偏向写实,并没有掺杂许多技巧,或者是情感。
但没想到就这么一幅画,却让上首的那位副院长叫了一声好。
“的确是不错,吴老爷,你这个女儿要是教好了,肯定会前途无量。那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那样,你把女儿送到女院,我来亲自当她的引荐人如何?”
吴老爷一听到这话更是喜上眉梢。
“多谢副院长!死丫头,还不快点给副院长磕头道谢!”
吴寒玉有些惊讶,但是她很快就想起来自己有婚约在身,而且马上就要嫁人了。
而珍敬女院的入学条件的第一条就是要未婚的少女。
“爹,我不能去,我很快就要嫁人了......”
“嫁什么人,你这丫头净瞎说!”吴老爷却瞪了她一眼。
“你母亲过世还没有三年,你就这么急着嫁人,让你母亲有多寒心?”
吴寒玉百口莫辩。
明明让自己嫁人的人是父亲,现在说自己着急嫁人的人也是他。
这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副院长好像并不在意他们父女两个说的话,只是觉得自己这次来收获颇丰,没想到这种小地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位画师。
这要是带回去之后,肯定能让女院获得更多的收益。
吴寒玉还要再说话,却被父亲强行打断,然后三言两语地就决定了她的去路。
从那一天开始,那些女院的学生们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