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对方眼睛快要长到房顶上去了的高傲语气,林梦雅深感无语。
到底是谁给白静的自信?
还是因为太无知了,所以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不过还不等她说话,方姨就十分不悦的反驳道:“白静,这不是在你的南院,而是在我赵府。
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让你来责骂我的客人?
你若是想要耍威风、摆架子,就滚回你的南院去!”
“你!”
白静差点没气得面目扭曲。
她从前就看不上方娆那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
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男人有些身份手段,所以就不把她们这些妯娌放在眼里么?
可现在,她一意孤行,为了宫家的那个女人已经彻底得罪了裴家。
就算是她男人回来,恐怕这一次也保不住她。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再跟方娆虚以为蛇。
轻哼了一声后,她也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方娆,你以为你得罪了裴家家主,又不敬宗族亲眷,还能全身而退?
就算是赵毅轩再看重你,这这次他也保不住你了。”
说到这里,白静心情倏然间变好了不少。
勾着唇,得意地用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
虽然她想要努力地摆出一副挑剔的样子,但还是不免心生嫉妒。
赵毅轩对方娆的偏爱,曾经惹得族中不少妯娌女眷嫉恨。
而现在,一切都不会再属于方娆了!
“而你所精心布置的一切,都会成为我儿子的囊中之物。说起来你虽然是有眼无珠,行事也颇为目中无人。
但看在你为我儿子精心布置这府中一切的份上,我还是会赏给你几两银子,让你以后能够苟延残喘,哭着恳求我的原谅。”
那张涂着正红色口脂的唇,如今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迫不及待的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但落入林梦雅跟方娆的眼中,只剩下了愚蠢的耀武扬威。
人蠢不是错。
毕竟蠢人不自知。
但仗着自己蠢,就出来恶心人就是她自己的不对了。
林梦雅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白静那些想当然的臆断。
又或许,这也是古族当地独特的风土人情?
其实这也不怪林梦雅如此吐槽。
现在的古族犹如当日的夜郎。
困守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却不自知。
甚至因为见识的浅薄,以为自己才是这世间的中心点。
也许在他们看来,宫家不管在外兴起多大的风浪,说到底还是他们古族的弃族,当然也要受到他们古族的管辖跟剥削。
但他们却根本不了解,从宫家离开古族的那一刻起,或许是从更早的时候,宫家早就已经将重心转移到了更为辽阔的天地间,而不是着眼于一个小小的古族之中。
尤其是在她这个在外面长大的人来看,那些腐朽的落后的,甚至还带着几分愚蠢的宗族规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古族,却当成了理所应当,并且一代一代的沿用。
经过几次三番的试探,她已经彻底打消了用语言来跟对方沟通的打算。
既然他们不讲道理不听劝,那她也就没什么可顾忌
的了。
大不了,打回去就是。
“南院赵夫人是吧?”
林梦雅轻轻拍了拍方姨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没必要跟这种人动气。
挑了挑嘴角,林梦雅今日打扮得很是素净,毕竟是人家的拜神仪式,她也不好抢了风头。
因而,大概就显得格外温柔可亲了。
一笑,更是带着几分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切。
“我得先替我方姨谢过夫人,对她眼光的褒奖。”
白静一愣,继而觉得又可笑又恼怒。
她可不是来专程夸奖方娆这个贱人的!
但林梦雅又继续说道:“说起来,贵府公子我也算是见过几次。虽说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可人品实在是不尽人意。
今日得见夫人,我才深觉,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白静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在赵家的后宅女眷中,她因为丈夫地位高,娘家又得力,又生养了一个好儿子,很是风光了几十年。
就算是当初有求于方娆,她也仅仅是收敛起自己飞扬跋扈的性子而已。
如今,却被一个小辈嘲讽。
这简直让她不能忍!
冷着脸,挥起手便要给林梦雅一个教训。
奈何,却被对方架住了手腕。
“夫人,我虽年纪小些,但我也是你们赵家的客。原来你们赵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动辄对贵客打骂。
呵,那恐怕下一次,可不会有人再来你们赵家做客了,不是吗?”
林梦雅说话的时候态度依旧是轻描淡写地不变。
甚至如果看不到白静那一脸的气急败坏,只看林梦雅的话,还觉得她们是在闲话家常,互相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