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东西!”欧阳国青怒道。
欧阳开山将免提键按下,淡淡道:“曹莫荣这样的人,一旦看到对手致命的伤口,你觉得他还会再跟你谈和吗?”
“那您……”
“既然不能谈和,就帮着钟岳把戏做足一点吧。希望我不会是假戏真做啊……”欧阳开山拄着杖站起来,缓缓朝书房外走去。
……
……
张来福抽着烟,听着乡里过来的不少人,讲着钟岳找人斗墨的事情。
“喂,我说来福叔啊,这是不是阿岳?还是说这个钟岳不是我们村里的钟岳?”
张来福猛吸了一口烟,“不造啊。”
“诶哟,来福叔,你是阿岳的师父,这会不清楚,说说,是不是?钟家娃子真的这么出息,开大厂子了?”
张来福笑了笑,“前几天还说要给小学捐个图书馆呢。”张来福知道这事情也瞒不了多久,再说这本来就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遮遮掩掩的做甚。
“那斗墨的也是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钟岳自己有分寸,你们就不要瞎起哄了。”
“欸,我们这是揪心。听县里的人说啊,那曹什么的,是一百年前的老牌子了。我们都怕钟岳年少气盛,闯出祸来。”
张来福一听这乡里乡亲的忧虑,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问道:“我都还没闹明白什么事情。你们和我再仔细计较计较,到底钟岳干了什么?”
乡里人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来福,听得老张眉头越拧越沉。
屋外头王大山的小轿车也来了,进门就喊道:“来福叔,钟岳他人呢?家里怎么没有人呐?可急死我了!这傻孩子,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来?”
听到王大山的声音,乡里人终于将事情的主角,核实在了钟岳身上,确实是他们印象里的那个钟岳!
“那该如何是好?”
张来福沉默着,“如今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去打扰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
外界以为这场斗墨而议论纷纷,然而钟岳,则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
古法取烟,需要先将松木的胶香流去,也就是所谓的松香。这一点并不是难事,只要在松木的根部钻一个小孔,放上一盏油灯,松香就会慢慢地从这个小孔内流出来,但是这是古法,如今取松烟,由于原料匮乏,连通细枝都一起烧了,松香的流除势必造成残留,对于墨质的影响非常大。
商城内的百年枯松,价格倒是很低廉,一百成就点即可或许,对于钟岳来说,在系统内炼墨,简直是经济划算。
烟有三六九等,将松木放入窑中,不完全燃烧就会生成烟气。对于钟岳来讲,其实松烟的好坏,其实就是炭颗粒的大小粗细问题。炭火燃尽之后,取最远的地方,刮下来的炭黑,就是制松烟上等的原料了。
“松烟一斤,珍珠三两,玉屑龙脑各一两,和以生漆捣十万杵。”
这一次钟岳要做的徽墨,返璞归真,在原料上更是简单到只有五种,然而对于工艺要求,则是更为严苛了。如若不是在笔法系统内炼制,一个人根本无法制造完成。正如胡师傅所说的,制墨,它是一个团队的事情。
如今,身为【高级墨师】的钟岳,在系统内每日可产墨一百锭,这个数目,对于整个市场需求来说,还是太少,但是对于即将开始的斗墨来说,绰绰有余了。
他拿着脱模之后,还未修墨描金的半成品,眼中闪过一道满意的光泽,“就叫它钟不器吧。”
墨锭翻过来,古朴的篆体铭文赫然于上——一点漆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