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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垂,皎月如钩。
微凉的夜风吹过起伏壮美的月光花海在楼廊里来回穿梭,精美的蝉翼六角宫灯在风摇摆不定,微弱的烛光很快被风吹灭了,一双精致的纤手扶住灯盏,点燃了蜡烛,柔和的烛光照亮了一角小小的 楼廊,点燃烛火的是个伶俐少女,身着朱色对襟襦裙,袖纹雀鸟,发梳双环,璎珞宝石点缀其间,耳坠明珠,腕戴金镯,目如点漆,秀美伶俐,明艳如花,可爱秀美,宝里宝气的样子煞是好看,她搓了搓微凉的手臂,对坐在楼廊饮茶赏月的女人不满的抱怨“女君,深秋夜凉,你还出来看什么星星啊?我都快冻死了!”
朱红楠木镂花楼廊放着一张做工精美的檀木小桌,冒着热烟的茶壶落满了皎白的月光花瓣 ,苍白纤弱的百里留香坐在桌边铺了雪狐皮的廊杆,月白长裙披散一地,乌发蜿蜒如水纠缠在脚踝边,她广袖翩翩宛若谪仙,像破碎的月光般,苍白而又精致,百里留香一手捏着精美的碧玺烟杆,一手端着白玉薄瓷茶盏,茶盏的琥珀色月光花茶已经凉了,她却不换掉,只是抬着头望着繁星点缀的天幕发呆,深邃如夜的眸子里一片淡然,不知在看什么,朱雀撇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一颗明亮耀眼的流星划破天幕,她惊喜的连忙闭眼许愿,心里正默默念叨着让流冰吃啥啥不香时,却听一个飘渺如烟的声音响起 “司战星君陨落……”。
朱雀忙睁开点漆般的眸子,好问道“谁陨落了?”百里留香望着恢复平静的天幕淡淡说道“天界最好战的司战星君,为何会无端陨落下凡历劫?”
朱雀“…………”。女君,我去请个郎好不好,幻想是病,得治。
正当朱雀想将百里留香拉回去洗洗睡时,又有一颗璀璨夺目的流星划破天幕坠落人间,百里留香看着一瞬不见的流星,淡然道“瀚霖星君……传闻他极不喜好征战,如今为何会和嗜血如命的司战星君一同陨落人间?”朱雀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顺嘴说道“这还不好解释,司战星君好武,瀚霖星君喜,他们一一武互不顺眼大打出手,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瀚霖星君一定是被司战星君打的元神受损,不得不下界历劫重修仙身,至于司战星君吗,更好解释了———她把同僚打成重伤,她的司一怒之下罚她也下界历劫,而且是各种虐各种惨的劫,最好是让被她揍得半死的瀚霖星君来虐她…………”朱雀说得起劲,抬头却见自家女君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淡然的声音里难得有一丝高兴的情绪“小雀儿真是长大了,分析的头头是道”。
朱雀“…………”。女君,咱还是去让郎看一看吧,幻想真的是病,得治啊!
百里留香望着流星陨落的方向,西南方,正是剽悍嗜战的白煞国都,她目光微凝“司战降世,估计要天下大乱了”。
黑云压城,阴云密布,铁骑如林,旌旗飒飒,鼓声隆隆,三万玄甲精兵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只见一匹健马飞驰而来,马背的女子修眉厉眸,红衣黑袍,鲜红的牡丹在她眉间肆意怒放,英姿飒爽,她手拿一支红缨银枪,疾风而来,如箭般飞驰至阵前,不羁的看了眼插在高墙的朱羽旗幡,狂傲一笑,朗声道“众将士,给本帅取下这朱羽旗幡!!”
银枪直指城池,她首当其冲,杀气澎拜“杀!!!!!”
“杀——!!!”三万玄甲铁骑怒吼着阵杀敌,气吞山河,势如猛虎!城墙攻破,三万铁骑在红衣黑袍的女子带领下势如破竹的攻陷城池,一路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所到之处都插了白煞的旗幡,猎猎作响的旌旗下都留下了她的名字:‘邪巫’玄烨之徒——凤空吟。
夜色渐深,士兵们点起堆堆篝火,一起饮酒狂欢庆祝白天的战果,凤空吟抱着一坛烈酒醉醺醺的走进了自己的大帐,却见一抹修长清隽的身影出现在大帐里,男子乌发如水,白衣青裳,广袖长炮,宛若谪仙,他背对着帐口,修长白皙的指间一支精美绝伦的烟杆缭绕出浅淡的烟雾,那烟雾的异香还是她熟悉的气味,让她在冰冷的军营感到一丝久违了的温暖,凤空吟咳了一声,那男子闻声悠然的转过身来,清隽俊美的脸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慵懒潋滟,宛如当初。凤空吟抱着酒坛笑吟吟地向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空吟拜见二师兄”。南千醉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顺手拿走她怀里的酒坛,打趣道“好久不见,一见面让师妹请我喝酒,师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过意不去你还抢我的酒!凤空吟心腹诽,脸却堆起了百分之百的真挚笑意,一边说一边夺过酒坛“空吟请二师兄喝酒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这酒太过粗劣,二师兄喝的都是琼浆玉液,只怕这酒入不了师兄的眼”。南千醉笑眯眯的再次夺过酒坛“师妹何必谦虚,能入你眼的酒自然不是凡品,且让为兄尝尝”。凤空吟劈手要夺,南千醉向后躲去,争执间南千醉双手一滑,酒坛砰的一声,摔成几瓣,浓烈醇香的酒水洒了一地,谁也没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