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子里的手掌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皮肉之,血肉模糊,但是他依旧恭敬的回答:“儿臣愿意。 ”
等他退下后,皇接过总管公公奉的汤药,一边喝一边问道:“英达,你怎么看?”
身材臃肿弯着腰的公公一听,顿时有些紧张不敢言语,犹豫了一下道:“纥衡公子品行忠孝………………。”
皇打断他:“朕要听实话。”
公公顿了一下,道:“此子有豺狼之心。”
皇看着手的汤药,苦涩的味道蔓延到全身各处,明明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但是为何今天却觉得它苦的无法下咽?
皇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推开公公奉的蜜饯:“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若是真的对垣頌有豺狼之心…………。”
老人冷声道:“地格杀。”
深冬围猎。
天子病重,太子代父围猎祭天,武百官同往。
少年一身大红太*装,外面披着一件滚毛边玄色狐裘,金冠束发,英姿勃发。
他骑着快如闪电的踏雪在一片雪白的密林奔驰,前方有一团灰色的东西受惊了一样拼命的逃窜,垣頌甩开侍从护卫飞快追赶,眨眼之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了。
“太子爷!太子爷您慢着点!”
“殿下!殿下前面是深谷您不要去!!”
“垣頌你慢一点!你要是摔着哪了,我怎么向纥衡交差?!”
垣頌真心想抽锦逦那个乌鸦嘴一下,他不仅没有追到那只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兔子之外,还滚下了斜坡扭伤了腿。
垣頌瘫坐在地大喊:“有人吗?!”
四周除了满是积雪的树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人回答他。
垣頌悔不当初,早知道他不跑这么远了,现在可好不仅没有追到猎物,还扭伤了脚无法走路,甚至还会成为猎物的开胃菜。
光想想垣頌觉得悲哀。
他张开双手在嘴边做成喇叭状 ,冲着四周大喊:“父皇!纥衡!锦逦!!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来救他,他的父皇在帝都皇城,从这赶到那里得三四个时辰,纥衡身体孱弱体弱多病,被他留在大帐里看门,至于锦逦…………她只要不乌鸦嘴说‘垣頌这小子死定了’他很感激了。
垣頌大喊:“有人吗?!!!”
身后有轻微的声音传来,垣頌惊喜的转过头看去:“你们终于来………………。”
他望着两匹渐渐逼近的灰狼,一脸蒙逼:“…………了。”
(#?Д?)父父父父皇!!!这里有狼狼狼狼!!!金吾卫不是说只放进了一些毫无攻击性的小动物吗?!那为毛这里会有狼狼狼狼?!为毛?!这究竟是为了毛?!!!!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揪着金吾卫衣领子问他,说好的是兔子为毛想不开换成了狼的时候 ,他坐在雪地里不敢乱动,太傅曾说过若是遇到凶猛的野兽,遵守一条铁律会安然无恙:打的过打,打不过跑,若是跑不过要在气势狠狠的威慑住它们!!!
垣頌看着两头像是观察他到底有多少战斗力的狼,害怕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瞪向它们,清澈明亮的眼睛见惯了富贵荣华,又怎会有什么威慑力?
两匹灰狼顿时面露凶相呲牙扑了过来,
垣頌吓得抬手掩住眼睛,撕心裂肺的大喊:“哥哥救我!!!”
嗖!!!
利箭擦着他的脖子射了出去,垣頌只听到两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云霄。
他颤抖着放下了手,刚才还想咬断他脖子的两匹狼箭倒在雪地里,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不远处身穿狐裘大麾的纥衡拿着弓箭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俊秀儒雅的脸微微苍白。
“纥衡………………。”垣頌还没说完被他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白皙的左脸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垣頌被他打的有些懵,纥衡还不解气的揪住他的衣领,铁青着脸大声训斥:“玩够了吗?!你是真的无所谓还是缺心眼?!这里野兽众多你竟然还大喊大叫把它们引过来?!!!你是活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垣頌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咬牙切齿的一面,苍白的脸色预示着他随时可能晕倒的事实,但是他的眼睛却布满了血丝,红的吓人。
垣頌眼眶微红:“纥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