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沝莹刚要说什么,听得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紫玉过来传话,道:“三小姐,大小姐,快些去棠梨苑吧,老夫人找你们问话呢!”
秦沝莹一惊,这才刚刚回府不到一刻钟,祖母竟然已经得了消息,看来她还是小看了老夫人在秦家的根基。
秦沝妤却一脸坦然,果然不出她所料,秦沝莹那个傻子,怕是一回来去故伎重演,想再度来个恶人先告状吧?正好,再打她个措手不及!
秦沝莹此时即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不能不去面对秦老太太,临走前瞥了一眼秦沝妤,分明在怀疑是她搞的鬼。
还未进棠梨苑的正厅,秦沝莹开始哭哭啼啼,秦沝妤心有想笑的冲动,特别是看到秦沝莹那一脸青紫变幻的表情。
两人一进去,秦老太太一脸铁青地瞪着她们,怒喝一声,道:“给我跪下!”
秦沝莹见状,虽然依旧在哭,可是那眼里的得意却难以掩饰,秦沝妤在心摇头,真是太愚蠢了。
秦沝妤不疾不徐地跪下来,一脸真诚地望着秦老太太,眼里蓄起些许雾气,却还是乖乖地给老夫人磕了个头,道:“祖母,妤儿知道错了,请祖母息怒!”
秦老夫人见她主动认错,态度又十分诚恳,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但依然隐含怒火地问:“你且说说你错在哪里?”
秦沝妤还不等老夫人出言,又磕了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的自责,朝秦老夫人道:“祖母,此事原是妤儿的错,与姐姐无关,都怪我不能及时阻止姐姐和留香,才闹出这样一个大笑话,想来还是我这做妹妹的没有尽到责任!”
秦老夫人一听这话,眉头紧紧皱着,一脸狐疑,看了一眼还在啜泣的大孙女,又看看一脸诚挚的小孙女,接着道:“你且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
秦沝妤还未说话,秦沝莹着急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急切道:“祖母,你不要听信妹妹颠倒黑白,她是存心要莹儿出丑,让相府出丑!”
“姐姐,你……”秦沝妤一脸痛心地看着秦沝莹,又苦涩地看了一眼秦老夫人,“姐姐是要冤枉死妹妹吗?我知道你心有气,但也不能因此故意欺骗祖母!”
秦老夫人脸色变得又几许阴沉,看着秦沝莹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不悦,沉声道:“莹儿,你的礼仪都白学了吗?妤儿,你且慢慢说,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秦沝妤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秦沝莹,似乎有些歉意,又对秦沝莹摇摇头,仿佛很失望,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道:“祖母,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刚到国公府,被曾家小姐拉去了后花园,原本想多结识几位小姐,也免得我老憋在府里,没个朋友,怎想到刚刚踏进花园门口,留香跪地求饶,让我不要继续欺负姐姐,我原也没有在意,想息事宁人,毕竟是在别人家里,闹大了只会让外人笑话,可是留香和姐姐竟然不听劝告,非要哭哭啼啼,又跪又求饶,我实在没办法阻止,可是妤儿怎么也想不通,我何时欺负过姐姐了?”
“后来竟然还惹来了顺天府知府的公子来教训我,说我心思歹毒,欺凌姐妹,妤儿一时气不过,出言教育了姐姐几句,其实还是在劝说姐姐不该在外人面前胡闹,即便对我有所不满,也该回家之后向祖母和父亲说明,何苦在别人家里哭闹不休,还口口声声说母亲宠我多过于她,眼睁睁看着我欺负她之类的话!妤儿……妤儿实在冤枉!”
说着秦沝妤红了眼眶,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秦老夫人,像寻求庇护的小兽,孤苦,凄凉又带着渴望和期盼。
秦老夫人心下一动,被那双饱含情感的眼神看着,心里升起浓浓的怜爱之情,看来这个孩子是受了委屈。
她转而怒目看着秦沝莹,道:“你做的好事,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反咬妤儿一口,说她故意挑唆你的丫鬟?你居心何在?”
“祖母……您别相信她,她明明是故意让我出丑,我哪里有冤枉她,她还给我加了目无尊长,为家族抹黑的罪名,根本是她居心不良!”秦沝莹直到此刻还是执迷不悟,以为自己只要会哭,会闹,会像过去一样得到所有人的宽容。
可惜的是,今日的事情的确关系到了秦家的声誉,秦老夫人是不会纵容她的,只听秦老夫人重重砸下了手的杯盏,怒声呵斥道:“你个小蹄子,竟然还敢狡辩,你这番行为可不是为家族抹黑吗?妤儿性子一向乖巧,何曾欺负过你?你竟然还敢在别人家的宴会闹事,好大的胆子!”
秦沝莹听了,脸色煞白,祖母这么大怒气,定是要重重发作了,她忙跪在地,求道:“祖母,请息怒,念在莹儿年幼无知的份,请您原谅我一时糊涂!都是那个留香居心叵测,挑唆的我和妹妹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