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今年才刚刚二十出头的人来说,还差两步,就能登顶了。这个时候,任是谁都不会太着急吧?还有那么几十年去走这两步呢,走得快了,以后的日子干什么啊?
再说了,就算他急着相当指挥使,他不是还有两步要走吗?总得先升上一个指挥同知,然后再当这个指挥使吧?就算顶掉了萧赞,他现在也当不上指挥使,不是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吗?
所以,这个动机,在赵贞吉眼睛里头,根本就不成立!
毫无所知的焦文桀兴冲冲的继续说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人您想,刚刚那样的场面,他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怕?说到底,他就是个丘八!”
哼,人家是丘八,说得好像你焦文桀不是丘八似的。
哦,也对,你连丘八都不配是!
堂堂旗手卫的千户,连自己的手下都收拢不了,还要让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如果不是你小子这么无能,还用得着大老远的调墙那头的孝陵卫过来解围吗?
这时候倒是嫌弃起人家来了!
“大人,他行事素来就是如此的霸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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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刚刚他手起刀落,说剁掉人家一只手就剁掉人家一只手。那人好歹也是我旗手卫的小旗官呐!就算有错,也应该是我旗手卫责罚才对,什么时候轮到孝陵卫插手了?而且一上来就剁手!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情冲动的人,所以,如果是他制造了爆炸案,那一点儿都不稀奇!
大人,下官的理由就是这些,请您仔细思量思量。陆准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还请大人明察秋毫。相信大人神目如电,那等宵小之徒一定不能在大人面前脱离罪责的。”
“好,说完了?”赵贞吉笑着,可这笑容却是异常的冷,“说完了就好,说完了,就听本官说上几句。”
刚刚陆准这个指挥佥事来在赵贞吉面前的时候,那是一口一个卑职,对赵贞吉恭敬得不得了。处处都考虑着赵贞吉的安危,没有让他受到分毫的损伤。
这个只会耍嘴皮的家伙可倒好,非但没有能耐,还要栽赃人家。非但要栽赃人家,还不会说好听的话,一口一个下官。别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千户,就算是总兵、将军,在赵贞吉这个级别的文官面前,那也得规规矩矩的递手本回话,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下官?你个小小的五品千户也配!
赵贞吉带着怒意,对焦文桀问道:“你刚刚隶属了陆准作案的理由,但本官想知道的是,证据呢?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只能算作是推理,是猜测。但本官想知道的,是证据!认证也好,物证也罢,总要有一个两个吧?如果有,拿出来;如果没有,就免开尊口!”
连免开尊口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焦文桀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赵贞吉此时心情不好了。但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否则能怎么办?刚刚话已经都说出来了,难不成现在还能咽回去?
再说了,他和陆准之间有一条人命的仇!当初陆准耍了他,让他的外甥死于非命,他怎么可能不记恨?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这种时候如果轻易的退步,那焦文桀也就不是焦文桀了。
他咬牙道:“下官的确有证据,下官有人证!”
“哦?还真有?”赵贞吉这就有些奇怪了,难不成是真的?不会吧?他看了看焦文桀,随后问道,“你说的认证是谁?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传唤过来对质?”
“当然可以!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肯定即刻就来!”焦文桀满怀信心的说道,“此人刚刚卑职跟您提起过,就是守孝陵以内的精兵头目,丁禹州,丁大人!”
“丁禹州?”赵贞吉看向随从,随从会意,当即去喊人。
※※※
丁禹州来得很快。
作为孝陵爆炸案第二怀疑对象的头目,他是时时刻刻都要准备好受审的。更何况,他为什么送给焦文桀银子?还跟他讲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焦文桀在赵贞吉面前诋毁陆准,然后传召他作证人。
他现在才刚刚向着赵贞吉行过礼,就已经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焦文桀不堪的下场了。
赵贞吉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只秉公执法似的问道:“刚刚焦大人说,孝陵爆炸案有了一些线索。说陵内的爆炸案,实际上是现任孝陵卫指挥佥事陆准一手所作。他说,你是证人!对此,你可以作证吗?”
“放屁!”丁禹州怒骂了一句,紧接着似乎才反应过来问话的是赵贞吉,连忙低头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卑职实在该死!卑职不是说您……不是说您那个……实在是卑职忍不住啊!卑职出身左千户所,能有今天,固然有祖上福荫庇佑的缘故,但也离不开陆大人在武技、弓马上对卑职的不吝教导。卑职对陆大人的人品太清楚了,他虽然是个急性子,做事有些时候不计后果,但从来都不是藏头露尾之辈!而且,将孝陵卫的名声和他身为守陵人后代的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等污蔑之言,无论出自哪里,还请大人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