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俞恒飞好生思索了一番,最终得出的结论惊呆了他自己,“好像没什么处置啊!黎大人都带兵围府了,形同兵变啊!为什么会没有处置?”
冯谦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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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轻声道:“因为我。”
俞恒飞再想追问,冯谦却不肯多说一个字了。他转身进了书房,吩咐俞恒飞随便去哪里都好,不要打扰他。
后院的这间屋子本就没有多大,隔出一个书房来就更显得狭窄了。冯谦坐在这间狭窄的书房之中,心绪纷乱。
俞恒飞可以不懂,但他冯谦却不能装作不明白。他骗不了自己的,陆准的冷处理,他只需听到这一鳞半爪,就已经明白了。
陆准不是不想动黎鸿禧。实话实说,按照陆准的脾气,黎鸿禧如此做法,已经算是踩在他的底线上了,对于一向不喜欢容忍的陆准来说,他能忍住,实属不易。
之所以不动黎鸿禧,其实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缘起是他冯谦!
既然冯谦掺和在其中了,那么不论陆准想要如何处置黎鸿禧,黎鸿禧都可以把冯谦扯出来当挡箭牌。他可以说是冯谦假传军令在先,他跟冯谦不熟,所以不能相信,因此才会带兵前来试探。
而且直到他看清了陆准是真昏迷的时候为止,他带的人才围了府,想要冲进来。一来,没有酿成什么大祸,甚至连下一步都没来得及进行,陆准就醒了;二来,这件事情怎么说,也都可以解释成他担心陆准的安全,这才冒冒失失的行事。
归根结底,黎鸿禧都可以说,他如此胆大包天,其实是因为冯谦越权行事,让他觉得疑点重重。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之下,才起了孟浪之心。
这样解释的话,如果陆准想要动黎鸿禧,就越不过冯谦。而且无论如何处置,冯谦的罪过说起来,都要比黎鸿禧大得多了。
所以这件事情陆准只能冷处理,不问、不查、不抓、不追究。
冯谦想明白的时候,黎鸿禧的心也已经放下了。
自从成功上位之后,他的脑子是转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适应自己的新职位了。他昨天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厉害关系,将冯谦想到的这些统统考虑到了。
只不过,他原本还有些忐忑。
虽然是听说过冯谦对陆准的影响很大,甚至一度有传闻陆准的脑子长在镇抚身上。但就依黎鸿禧的想法,陆准内心之中对冯谦其实也是有所防范的。他不能够确定在行刺一事之后,陆准都已经将冯谦软禁了,还能够像从前一样拿他当兄弟,事事考虑到他。万一要他要是不在意冯谦的死活了,亦或是一时间没有考虑到,那么黎鸿禧的挡箭牌也就没有了。就算他有一千个理由,纵兵围府是事实,且士兵哗变在任何朝代都绝对是大罪,陆准借此弄死他是很轻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陆准对冯谦似乎还是一如往日,他考虑到了冯谦,也就此轻轻巧巧的放过了围府之事,并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
黎鸿禧暗暗放下心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提醒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恐怕都得夹起尾巴做人了。否则一旦有把柄落在陆准的手中,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翻翻旧账,顺手把他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