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猜测和怀疑，云卿卿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紧绷。
直到大门推开，一个熟悉的清冷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玄关处，带着一身寒气和风霜从外面走进来，云卿卿高高提起的心，才一点一点的放了下来。
云卿卿忍不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继而带着几分好站起身，疑惑道：“司先生，你不是回首都过年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的正是司湛睿。
司湛睿似乎也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别墅里面竟然还有人。
一双黢黑的眸子里面闪着犀利的电光看过来，在碰触到云卿卿的时候微微一顿，继而化作了平日里的平静。
他面色依旧冷淡，可是身的气势却低的让人莫名有些不敢靠近，声音里更是渗着寒意：“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是疑问，语气却平铺直叙，实在是没有多少好的样子。
云卿卿却还是一本一眼的认真答了：“我妈觉得在医院过除夕不吉利，把我给赶回来了。”
司湛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自顾自的换了鞋，将风衣挂在了衣架。
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整个人的情绪也似乎有些翻涌，一边进门一边随手扯开了他似乎永远都一丝不苟的领带，解开了衬衫面的两颗纽扣，露出了深刻的锁骨，多出了几分别样的落拓。
他的一双英挺的剑眉微微褶皱，黑色眸子里面的情绪显然不是很愉悦，整个人的气势都很冷，坐在他惯常喜欢坐的沙发，沉默着一言不发。
云卿卿顿了顿，跟在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会回来。
以他的身份，去首都司家过新年，本来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吧？
这会儿满身怒气回来，只怕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让他甚至不愿意在首都多呆，连夜赶飞机回来。
虽然云卿卿很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司湛睿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智，却识趣地没有聒噪。
两个人坐在沙发，好一会儿相对无言。
如果云卿卿不说话，司湛睿大概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
早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云卿卿想了想，干脆扭头看了一眼一旁冷坐着的司湛睿，轻声道：“司先生吃年夜饭了吗？”
司湛睿微微一顿，抬起冷淡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云卿卿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这一眼之后莫名的多了几分底气，继续说道：“我今天做了不少的菜，带去医院给我妈妈之后还剩下不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去热一热。”
看司湛睿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只怕也不会有多少心情，在首都司家的年夜饭多吃几口吧……
而云卿卿在医院本来因为心情不算很好，也没有动几下筷子，这会儿胃里竟然多出了几分空虚。
司湛睿顿了顿，又看了云卿卿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还是欣然点头：“去吧。”
云卿卿于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眉眼弯了弯，站起身去了厨房。
所幸家里的佣人一早也都放了假，菜做好之后，满满当当的被云卿卿塞进了冰箱里面没有人动，这会儿只要端出来热一下可以了。
云卿卿的动作很快，没多久热好了所有的菜，又拿了一瓶果酒放在桌子，转头对着司湛睿微微一笑：“司先生，可以开饭了。”
司湛睿长身玉立地站起，一双大长腿几步跨过来，端坐在餐桌旁，看着桌子的果酒微微挑了挑眉。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里面的意思也大概可以看得出来。
果酒，都是给年纪轻、不善饮酒的女孩子喝的。
但是显然，不管是云卿卿还是司湛睿，都不太符合这个条件。
云卿卿微微笑了笑，解释道：“年夜饭嘛……配红酒什么的总觉得很怪。而且主要的还是吃饭，浅尝辄止好。不宜饮烈酒。”
尤其是，两个人的心情都算不好。
除夕心情不好已经够可怜了，不要再借酒浇愁了。
喝点果酒，刚刚好。
司湛睿淡淡的看了云卿卿一眼，不置可否，终究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于是云卿卿微微的笑了，给司湛睿倒了半杯果酒，而后又给自己斟，抬起杯子露出笑脸：“司先生，新年快乐。”
司湛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抬起杯子，给面子的碰了一下，冷清的嗓音微微低沉，轻声道：“新年快乐。”
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