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仰起头来，眉目如画，轻声道：“我知道了。”
看着她这副仿佛抽去了所有表情的平静模样，司湛睿忍不住皱起了眉，眼神阴沉的盯着她。
云卿卿甚至轻轻地笑了笑，突兀地抬起一只素白的手，轻柔地放在他捏着她肩膀的左手，柔和地道：“不要再捏了，你这只手用不力气，我不疼的。”
明明没什么别的意思，司湛睿的脸却彻底黑了下去。
他总觉得，她的平静下面似乎隐隐有着嘲讽，嘲讽他明明不能让她疼，让她记住教训，还要这样竭尽全力地固执的禁锢着她。
司湛睿的眼球里弥漫着愤怒的血丝，换了右手攥住云卿卿的下巴，厉声道：“怎么？觉得我是个残废，不及那个只是声音不好听的健全人了？”
云卿卿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司湛睿会想到这方面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
似乎自从司湛睿提醒她她不过是他花钱买来的玩意儿之后，她的心里有刚刚萌芽的什么被生生的掐断了。
现在的她好像被抽走了七情六欲，冷静而又冷血的可怕。
但是她并不准备改变什么。
对于云卿卿来说，这种时候，什么情绪都没有，总要好过失态得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
仰起头，云卿卿认真地看着司湛睿，像是在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提醒你。”
也是陈述事实罢了。
司湛睿却显然不肯相信。
他也不知道，明明在车祸之后，他被不少人嘲讽过是个残废，是个没有什么用的丧门星，但是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像在乎她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一样在乎过那些讥讽。
只是看着她平静地好像视他为无物的眼神，他忍不住怒火汹汹，难以保持平静。
看着他冰冷的神色，云卿卿眉目安静得笑了笑，张口欲言。
她其实并不是有意要惹他生气，她只是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不该有什么奢望，更不该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作为一个玩物，她要做的不过是听他的话，讨好他，满足他的生理欲-望。
她并不是想要惹他生气，她只是想要做她应该做的。
然而司湛睿却并不打算再让她说出口，他突兀的向前靠近了一些，那张带着些凉意薄唇陡然之间压了下来。
沉重、猛烈、充满了掠夺气息的吻。
他亲吻的用力而又投入，吸允的时候力气大的惊人，像是想要通过这一个吻，抽出她的灵魂，她的肝脏，她的心，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