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只觉得自己的口一片枯涩，她淡淡地将下巴放在膝盖，轻轻地道：“你放心，我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去办。 ”
“好女孩。”温晴微笑着赞叹一声：“那你也该知道，如果这件事儿被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
“我明白。”云卿卿的心头微冷，沉声应了。
温晴轻笑一声，似乎觉得满意，没再多说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云卿卿任由手机从手滑落下去，继续保持着坐在床的姿势，双臂环住小腿，呆愣愣地看着虚空发呆。
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已经提示过电量低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云卿卿侧头去看，屏幕闪烁着司湛睿的来电提示。
大脑仿佛僵住，云卿卿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司湛睿的声音里都是疲惫，低哑道：“你……”
说了一个字儿，却又突然梗住，像是不知道再说什么。
难言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云卿卿只觉得自己的心头累极了。
她甚至不愿意去问司湛睿为什么不肯接她的电话，不想追问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她只觉得她太累太累了，甚至累的不愿意揣度他的心思。
好一会儿，云卿卿才垂下眼看着床单，声音平淡地道：“是你爸爸做的吗？”
没头没尾的追问，司湛睿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顿了顿，沙哑道：“抱歉，还是连累了你。”
这是承认了。
云卿卿有些想笑，这些所谓的最顶层的人啊，迁怒起来都是这样的惊天动地，毫不犹豫要拆了她这个蝼蚁的天，崩塌了她的世界。
他们才不管她是怎么样辛苦挣扎着，怎么样努力的想要活着，怎么样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护住郑青霞。
他们也不在乎。
他们只是一句话，可以将她所有的坚持和努力全部摧毁，看着她的挣扎，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云卿卿想笑，于是她也真的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淡淡地问他：“你早知道了？”
司湛睿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好一会儿开口的时候，嗓音更是哑的厉害，像是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得以发声：“半夜的时候知道了。”
云卿卿笑的更厉害了，眼泪都跟着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看啊，他是这样，连骗她一下都不愿意，这样冷漠而又残忍地将事实摊在了她的面前，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
云卿卿没有问他知道了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也没有问他是不是刻意回避她，更加不会去问他有没有试图去劝阻他的那个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笑的声嘶力竭，笑的双眼通红，笑的提泪横流，最终只化作了声声绝望的哽咽。
司湛睿沉默的听着云卿卿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一夜未睡而布满了红色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了痛苦的光，站了一夜的双腿钻心的疼，都不这一个心里那仿佛撕裂一般地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