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面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莫名让人觉得像是冷的刮骨一般，似笑非笑：“从你那边走？你似乎还欠着我不少钱？不如……”
他蓦地站起身，身体探过餐桌，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致的下巴，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声音里面冷气四射：“先把欠我的钱还清？嗯？”
尾音微微翘，带着危险和寒气。
云卿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不知道她是哪句话惹了面前这个男人，让他突然之间发了火。
可是他的话也的的确确戳了她的软肋。
鲁格确实是一个精益求精的导演，选择她做女主角是肯定了她的演技。但是同时，他也不会因为她的演技给她更多的片酬。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过是一个从来没有演过电影的新人，没有名气空有演技，她的片酬或许对于其他新人来说已经不少，但是实际也并不算多。
至少……还不过作为配角的袁梦和程雨。
这部电影自然也是这样。
因此，即使将两部戏的片酬都用来给司湛睿还债，还是远远不够。
这样的她，确实养不起助理和造型师了。
云卿卿咬了咬唇，看着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司湛睿，心底里忍不住有些瑟缩，面却丝毫不愿意显露出来，强作镇定看着他漆黑的眼：“我……我现在没有，但是我会慢慢赚的。我会接到更多的片约，一定会尽快还的。”
听她像是急于撇清两个人的关系，想要银货两讫的模样，司湛睿只觉得心头的那把无名火越发的旺盛。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手指微微用力，看着她的脸露出吃痛的表情，声音越发的冷凝：“还不起，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说完，猛地松开了手，挺直了身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越过她准备楼。
云卿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被捏的生疼的下巴，转身看着司湛睿冷峻的模样，心里蓦地也层层地生出了怒火：“司先生！”
司湛睿停下脚步，却连头都没有转，淡淡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云卿卿的桃花眼里冒着挑衅的火星，声音清脆，咬字清晰：“我现在确实换不清你的钱，但是我总不能一直欠着你。卿卿可不是虱子多了不愁的人，之前借的钱我会努力还清，但是助理和造型师，卿卿还是养得起的。”
自觉被无端的迁怒，云卿卿颇有些气氛，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扬起了下巴，带着几分刻意的刻薄。
她丝毫没察觉自己赌气的方式有些幼稚，固执地看着司湛睿的背影。
司湛睿的脸色更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冷冷的笑：“随便你。”
她要自讨苦吃，他没有必要拦着。
云卿卿说不清的有些怄火，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几乎一次一顿：“谢谢司先生成全。”
司湛睿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突然转会神来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云卿卿。
云卿卿不甘示弱的仰起头，近乎挑衅地回视他，眼里的锐气几乎化作实质。
司湛睿气急反笑：“云卿卿，你真是欠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