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签下契约的那一刻，她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那些洒脱张扬不再属于她。她知道，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复杂的情绪在心口酝酿翻滚，司湛睿却仿佛一无所觉，依旧用冷淡却又充满压迫力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云卿卿突然觉得有些憋闷，她忍不住咬了咬嫣红的唇，带着几分赌气和不冷静：“我说是，你难道会相信吗？”
算你相信了，你会继续帮我吗？
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的感觉，真是该死地让人痛恨。
司湛睿淡淡的看着她。
她的脸颊因为莫名的怒气泛着绯红，桃花眼里像是燃起了一小捧篝火，燃烧着炽热的情绪，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而又生动。
并且真实。
司湛睿突然觉得有些淡淡的愉悦。
这点愉悦让他难得的勾了勾嘴角，轻飘飘地看了云卿卿一眼，站起身来：“我会让人调查的。”
说完，欲离开房间。
云卿卿却难得的有些不理智，伸出纤细的手指攥住他的袖口，带着几分固执看他：“如果真的是你的朋友做的呢？”
司湛睿微微垂下头，看着自己挨了半个头的云卿卿，目光凉凉的扫过她微微抿起的唇，声音冰凉却又斩钉截铁：“不管是谁，我会给解决这件事。”
明明没有说具体到底会怎么做，也没有承诺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云卿卿却觉得自己从早看到帖子之后，一直悬起的心脏诡异地松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重新落回了胸口。
司湛睿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你忍不住去相信，只要他说了，你忍不住相信他会做到。
真的是非常的可靠而又强大。
只可惜，不是她的依靠。
云卿卿心头难以遏制地略过一丝遗憾，转而自嘲的一笑，五指微微放松，松开了他的袖口。
司湛睿没有再说话，径自推门离去。
云卿卿却忍不住赤脚跑到门边，攥着门框喊住那个让人踏实的背影：“司先生。”
司湛睿停下脚步，冷淡的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咬了咬嘴唇，这张不着粉黛的素净脸突然绽放出明艳的笑，周围的环境似乎都在那一瞬间亮起了光：“谢谢你。我不恨你，相反，我该感激你。”
说完，云卿卿郑重地微微向他弯了弯腰，抬头时候再次送一个明艳的笑，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像是闪着星光的水湾。
刚刚司湛睿的问话她听到了，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恨他吗？不……他帮她解了燃眉之急，甚至多次出手相帮，从未苛待或者虐待她。
他除了对她冷淡一些，偶尔喜怒无常，冷酷而又高高在，并没有做过任何让她为难的事。甚至是在性-事，他也并不粗暴或者有什么怪癖。
不可否认，她也从享受到了生理的愉悦。
她没什么可恨他的。她的自尊和高傲受挫都是她自己的情绪，司湛睿从来不对这些负有责任。
所以，她不恨他，她很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