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睿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卿卿，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气，黯然而又寂寥，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碰触她的内心，无法给她温暖。
他认识的云卿卿，是妩媚的，是妖艳的，是勾魂摄魄的。她更多的时候似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不感兴趣，算碰到了挫折也总是眸光里面闪烁着倔强和不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黯然得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娃娃。
这样的云卿卿，让司湛睿的心头忍不住有些发闷，继而是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窒息，牵扯得胸口似乎隐隐地有些疼。
他忍不住开口，打破她这种含着无数寂寥的沉默，可是在看到她对着他露出他熟悉的妩媚笑意的时候，他却越发的心口发堵。
她的笑，她的妖娆，她的顺从，她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保护色。
她用状似满不在乎，没心没肺、没有自尊、没有廉耻的模样，隔开他跟她的距离。
她把她真是的情绪和柔软全部都藏了起来，任何人都无法轻易碰触到。
司湛睿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一刻曾经碰触过真实的云卿卿。
她像是天空游荡的白云，纵使因为人世间的种种束缚不得不落地，沾染烟火，却依旧将她的高傲藏在最深处，随时等待着挣脱所有枷锁重新回归的那一天。
这样的想法，让他心头莫名的有些发慌。
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云卿卿瘦削的肩头，指尖不自觉得有些用力。如果不是生性冷淡，他甚至想要将面前的女人拥进怀里，将她揉碎捏烂，填充进自己的胸膛，仿佛唯有融为一体，才能让他空荡荡的心有一点着落。
司湛睿近乎无意识的加大了手的力道，云卿卿有些猝不及防，长眉微微皱起，嘴里发出一声痛呼：“你在干什么？”
司湛睿陡然回神，看着云卿卿吃痛的模样，心头蓦地一跳，松开了手。
云卿卿探手揉了揉发痛的肩膀，纵然有些不满，却还记得两个人的身份，因而只能微微嘟起红润的唇，娇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满：“你这是怎么了？”
司湛睿淡淡的看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云卿卿的声音之后，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狼狈，心里更是莫名的添了几分心虚。
对于从小成熟冷凝的司湛睿来说，这样的情绪让他觉得陌生极了。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却知道现在并不是深究的时候。
云卿卿见司湛睿没有回答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追问，径自掀开被子，穿床边的拖鞋想要去洗漱。
司湛睿转头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宽大的睡衣随着她的动作在晨光里翩跹，像是振翅欲飞的素色蝴蝶。
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正常，他克制地捏了捏拳，待喉咙口的紧涩过去之后，才声色如常地道：“帖子看了？”
云卿卿恍然，司湛睿这是知道了帖子的事情，特地过来跟她说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