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
马度并非是虚言哄骗,这确实是倭国南朝开出条件,不用奇怪他们会出卖金子隆这个南朝功臣,金子隆在南朝上蹿下跳争权夺利,南朝上上下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反正铸炮的技术他们已经到手了。
历史上金子隆也正是因此丧命,显然倭人也懂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与南朝相比,空手而来的北朝确实显得缺乏诚意。
马度拿过南朝献给老朱的国书铺到桌子上,对足利义满道:“你应该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仿造的吧,我洪武皇帝最好脸面,心向南朝使节一点都不奇怪。”
马度说谎了,老朱确实是好面子不过更记仇,提到倭国南朝老朱恨得牙痒痒。
倭国南北朝同出一脉,足利义满自然分得清楚那国书的真假,他到底年少见之不由得变色,一时也没了主意,他抬眼看看外面已经发暗的天色,“等细川松之回来,在下与他商量商量,定然拿出让大明满意的诚意。”
马度呵呵的笑道:“如果足利将军觉得自己和细川氏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找他去商量也无妨。”
足利义满和细川氏自然不是同一条绳子上蚂蚱,相反细川氏是他掌握权力最大的绊脚石,没想到这个远在大明的侯爷竟然也知道?
“请侯爷教我!”足利义满一撩宽大的和服,直接跪地叩首。
“纳贡称臣,奏请我大明皇帝派兵,为你北朝助战。”
足利义满抬起头来瞪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马度,“劳师远征这对大明没有半点的好处,侯爷为何执着于此。”
“你说的没错,对大明确实没什么好处,但是对本侯有好处,贵国为何盛产海盗想必你很清楚吧。”
“自然是南北战乱,庄园荒废,地无所出,农夫、武士流离失所只好去出海劫掠,这与侯爷何干?”
“本侯真是高看你了,这点道道都悟不出来,没有海盗本侯的海军岂不是无事可做。”马度用倭扇轻轻的敲着桌子,声音变得很低,“我大明皇帝固然英明神武,可惜十分的抠……节俭,海军虽然人不多可是花得银子却不少,现在海上刚刚太平了几天,皇上已经准备裁撤海军了。”
“您的意思是要南北两朝长期对峙,让海盗不至断绝?”
“嗯哼!”马度一耸肩,“就是这个意思,本侯在海上还有很多的生意,都要海军的保护,要是裁撤就不好了。”
足利义满闻言不由得打个哆嗦,这人真是恶毒,为了自己海上的生意,却要别国的人来流血做掩护。至于日本会不会因此长久的分裂,并不是现在自身难保的足利义满会考虑的。
马度突然反问道:“你以为呢?该不是觉得我大明看上贵国的崎岖贫瘠,到处是的老儒也要跳脚骂娘。
跟足利义满谈完,马度就就出了鸿胪寺,带着张五六信步往家里走。深秋天短夜长,不等净街鼓响起,街道上就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兵马指挥司的士卒来回巡逻。
一路上被盘查了好几次才算是到了家,刚一进门家里的门房就凑过来道:“刚刚家里来了一位客人,说是找您的。”
马度不由得问:“什么人?”
他平常都住在乡下,城里偌大的宅子只有几个老仆负责看守洒扫,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来城里小住,熟人都不会到城里找他。
“小人也不认得,是个中年汉子瞧着是军伍上的人,带着一个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