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懂得抓人软肋,我怎么劝父亲他都不愿意散场,你简单的一句话,达到目的了。”风持炎放下红酒杯,倾身靠在椅子,淡笑着看着风融寒,话里有话。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
风融寒勾了勾唇:“谈不软肋,父亲妻管严的事,人尽皆知。”
风持炎始终轻描淡写的神色里迅疾闪过一丝阴冷,快得恍若没有出现一般,却在风融寒眼尾留下痕迹。
风融寒似有若无地一笑,终于抬眸,凝向风持炎,仅是一个眼神,带着迫人的气场,风持炎似有一瞬的怔愣。
“看到你们现在相处的这么融洽,我很高兴,这让我觉得我母亲的牺牲是值得的。”默然片刻,风持炎轻呵了一声,淡笑着说,像在说着什么家长里短的日常,语气淡然。
闻言,风融寒也是微微一笑,语气平淡:“是牺牲,还是活该呢。”
似是没想到风融寒会如此直接,风持炎脸色倏地僵冷,但很快被他掩盖过去。
不等他开口,风融寒已然起身,将椅背的外套甩到肩:“回去了。”
“嗯。”风持炎起身,作势要送他出门。
“不必。”风融寒在他抬步前开口,又是漫不经心地一句,“大哥有空,可来主宅看看,老在这偏宅待着,不好。”
“嗯。”风持炎微笑着应了声,身侧的拳在风融寒转身的瞬间,狠狠攥紧。
看着风融寒大步离开的背影,他始终扬着兄长该有的笑,笑很柔和,笑意很深,越来越深,深到变成了一口无底井,一栽进去,是万丈深渊。
呵。
主宅,偏宅。
风融寒的嘴,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饶人。
风持炎重新回到了餐桌旁,摇着红酒杯,淡视着一桌的杯盘狼藉,面容映在摇晃的酒色,变得阴森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