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首先支起胳膊,听声辨位,忽而银铃之声绕树,潜藏在深处若隐若现,虫儿遂将将护腕间两枚袖刀,前后射向声音杂乱处。126shu
袖刀咻咻滑驰,“嘣!”的一柄笔直插入远处的树干,另一柄钻入叶丛中,沙沙荡漾。
除却叶片簌簌声,一切静得纯粹,方才追击自己的树蔓如同静遁,不再滋扰自己,虫儿不信玉藻会跑,祭出鱼脊眨眼钻入叶片深处。
路过一抽,将入干的袖刀重执掌内。
“神木妖!你给姑奶奶滚出来!背后偷袭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沿途皆是伏羲木,根本不见玉藻的身影。
虫儿故意激将道:“哦……我明白了,那天被将军大人赤.裸裸地从塔顶抛下,怕是毁了容貌,不敢见人,只好躲在暗处做些小人丑事!”
“要不然,就是那日挫了你的傲气,觉得从此自卑自鄙,没脸再出来耀武扬威了吧?哈哈哈!”
丛林无声。
“哎……”只好拿出杀手锏,道:“将军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把屋子里的侍女都推去海里喂鱼,说是从此以后,象牙塔里只有我一个人陪他就好……”
“好烦人哪,将军年轻,精力旺盛,连续几夜都不放过人家,人家腰酥腿软是小事,怕只怕将军这般没日没夜,卖力与我缠绵交战,又不做安全措施,万一怀上孩子,那人家只能嫁他……”
“贱人,嫁你个头!”伏羲木群原本立在地上纹风不动,突然某树剧颤片刻,枝叶连天,直摇荡得干拽枝晃,连带周遭的群树翩翩起舞。
虫儿看清,将手里的袖刀重新装回护腕,对准目标一刀发射。
袖刀如虎添翼,一刀击中某树的要害。
“贱人,你骗我!”玉藻由树形顿化人形,赤身裸.体,美颜依旧,只是两条玉润的长腿,如今分别化作七八十条虬髯的树根,深深埋入肥沃的土壤中,暂时无法拔出。
虫儿双手抱胸,啧啧调道:“我这一刀真是厉害,都把你打的原形毕露啦!”
玉藻低头一看脐上三寸,插.着一把袖刀,羞愤交杂,将袖刀一把拔出,使劲扔给虫儿。
骂骂咧咧道:“就凭这种等级的武器,如何伤的了我千年的妖身!”
虫儿接刀一看,袖刀的刃面已被折弯,凹凸不平,便知玉藻坚硬的肢体堪比岩石,故意找茬道:“此刀是魒骥将军赐我的定情信物,你敢弄坏他,你……你死定了!”
话音未落,一条细长枝蔓趁虫儿不备,瞬间将她手里折损的袖刀摸走。
“呸!什么狗屎定情信物,叫你定情,叫你信物!”几十条细藤一起蛮力,将袖刀眨眼毁成一片碎渣。
呃……好强!
感觉对方万全被自己引火上身,大有杀人灭口的意思,虫儿赶紧喂喂喊道:“你别激动,我刚才逗你玩儿呢,魒骥将军看见我跟看见一坨狗屎一样,怎么可能和我夜夜笙歌呢?”
玉藻妒心正起,绿色的长发飞扬跋扈,犹胜海底招摇的水草,“可是你夜夜跟他独处,迟早某天,总会有勾.引他的念头,机会只是迟早的事!”
“你之前装得一本正经,最近却变得油嘴滑舌起来,如此善变,叫人怎么能相信你的话?”
“我那日被将军暗中封死穴道,从高空抛下时根本不得运功,结果伤了腿根,只得静养数日,我正恨你,偏你要送上门!”
“今日你是进了阎罗殿,我这些树孩可是吃肉的好手,正好拿你解我心头怨恨!”
神木妖噼里啪啦牢骚一通,虫儿的身周已经被枝叶缠裹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