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熙吃力地抬起他的肩膀,解开他的衣领,将布条伸到他的胳膊后面,再缠绕回来绑住他的伤口:“你忍住痛哦。126shu ”
从小在赤龙社团,她见过他不少伤,每次想起他那些刀伤,她红眼眶。
为什么黑-帮一定得厮杀,为什么老是刀光血影,她不要他过这种日子!
他是叱咤风云的教父,赤龙社团的首领,可她宁愿他什么不是!
她真的好怕失去他!
尉迟拓野紧锁双眉,咬紧牙关,看到眼前梨花带泪的娇小人儿,硬朗的心弦似乎触到某根软肋,他闷声说道:“尉迟熙,别告诉我这次又是你偷跑出来的。”
这丫头居然骗林婶跑到泰国来了。
“你现在还有力气管我吗!我都还没问你怎么会受伤的?”他居然让自己伤成这样,还有闲功夫来责备她!尉迟熙像个小母狮子,挂着满脸的鼻涕泪珠,朝他吼道,他真的吓到她了。
一阵闷笑从他口逸出,隐忍着肩胛的疼痛,他笑道:“我没事,瞧你哭的,丑死了。”
他只是子弹擦伤了肩胛,死不了,只不过失血过多,支撑不住才倒在地。
看着她抽噎着为他细心地包扎,莹莹的眼珠里缀满透亮的泪水,因为激动哭红的小鼻头,居然还挂着两抹清涕,他嘴角扬:“都多大了还在流鼻涕……”
声音里却是他未发觉的宠溺。
“你管我!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总让自己受伤,嫌命长跟我说一声!”她猛的用力,赌气似的将绑住他伤口的布条一个勒紧,惹来他的痛吟。
“丫头,有这么对待大叔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肩胛处因为她的紧勒愈发疼痛。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火冒三丈!
都怪小时候,她发什么痴竟然抱着他的腿叫‘大叔’!她都不知捶胸顿足了多少年,那个悔恨呐……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呃,当然她没那个勇气咬……
“去你的大叔!你才不是我叔!尉迟拓野!我现在郑重申明!我跟你脱离叔侄关系!”她高声叫道,手的力道轻轻放松下来,弄疼他,她心里并不好受。
“别忘了,你的姓氏,我给的,你的命,我养大的!”
这小妮子翅膀硬了不是?居然敢跟他呛声,还趁他受伤的时候威胁他!
他习惯性地微眯起精湛的眸子,心里却升起一丝赞赏,尉迟家的人该有这份气魄。
她承认,她这条命活该是他的!但不代表她要被他吃死死的!
粗鲁甩掉脸的眼泪鼻涕,学着他一贯的轻蔑神态,她勾起唇角,贴近他的脸说道:“这么说,我得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的‘恩情’喽!”
“……”她清香的气息,轻吐幽兰,刺激着他的感官,竟让他有一秒晃神,他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只是十八岁?
此刻的她竟然有那么一点……迷人?
shit!他在想什么!
呵呵呵……尉迟熙嗤嗤地笑起来,她第一次看他吃瘪的样子,这‘老人家’也挺可爱嘛。
“怎么?看到我这颗‘嫩草’心动啦?”尉迟熙挑高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手拉住绑条,嘴角微扯,犹如不可一世的女王。
“小丫头一个!”他嗤笑一声,一个反手轻易将她扣住,拉近她的脸,沉声说道:“不是谁都可以是你以身相许的对象,知道吗,嗯?”
“切!”尉迟熙的俏脸陡然嫣红,胸口一窒,心跳开始加速,他的气息,一如那个绮丽的夜晚,让她沉醉。
待她回过神,尉迟拓野已经忍痛从地爬起来,但眩晕感始终隐约萦绕着他的脑子。
他有些踉跄,咬牙挺住:“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身带电话了吗?”
他的手机在那场搏斗已经粉碎。
“啊?我背包被抢了,手机也没了。”她皱眉应道,小身子撑住他的,老实交代道,“你小心点,我这次是跟笑笑他们来泰国旅游的,说什么普吉岛冒险之旅,结果走散了,刚刚还遇到死嫖客……”
一想到那两个死泰佬,她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尉迟拓野搂紧她微颤的身子,一抹疼爱浮心头,但嘴里却说着冰冷的话——
“活该。”
***
“哼!”
尉迟熙小嘴一瘪,心里仿佛针扎了一下,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早知道不救你了。”
“刚才是谁差点让我绝后的?还说救我,别害我该偷笑了。”尉迟拓野嘴角微扬。
“呃……”她俏脸绯红,想到刚才死命揪住他的那个地方,她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虽说已经跟他那个过,但每次想起来都好羞人哦,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是她。
她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