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翁业点点头,道:“朕原以为是诸侯王指使的,现在看来,倒极像是朱长驷的手下干的。126shu ”
孟锦云十分忧愁地道:“我们现在只能呆在这里,不知援军何时能到?”她既担心自己的性命,又担心萧怿能否取胜回来。
萧翁业不知道能否有军队及时赶回来救驾,只能苦等。
萧怿等人整顿好兵马不久,但闻得马蹄声响,从山坳后面转出一队身裹甲胄的人马,后面紧跟着的是士卒。
萧怿见叛军扯着王旗,当先乘马而来的几人是他的三位王叔——济阳王萧湛、临岑王萧可、巴莫王萧恢。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萧承也来了。萧怿纵马前,高声质问:“三位王叔何以要背叛朝廷,兴兵谋反?”
萧湛父子及其他二王见萧怿突然出现在皇军,都感讶异,不知他何时跑来的。
萧湛轻蔑地瞧了萧怿一眼:“好啊,你也来了。”他抬高声音:“当今圣昏慵多病,且数次派人侵夺我诸侯封地,不能以礼相待宗亲,有何德何能坐拥天下?”
萧怿听他竟敢辱骂自己父皇,不觉心下有气,大声道:“我父皇算没有多少业绩,也非昏慵无能之辈。我父皇之所以要削弱你们诸侯势力,是因为你们在封地太骄狂,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一派胡言!”萧湛气得剑眉倒竖,胡须翘起,指着萧怿怒喝:“皇昏慵,而你身为太子更不成话,满口胡言乱语。你常到乐坊跟商女厮混,当本王不知道么?你还有何德行当太子?”
萧怿面微微一红,即而答道:“我是去过乐坊,但早已不去。而王叔您的王府姬妾成群,每日里笙歌燕舞,似乎皇侄更胜一筹啊!”萧湛府的确有不少姬妾,但“每日里笙歌燕舞”云云,确实是夸大了,且萧湛并非好色之人,只是想装出一副贪图享乐的假象,蒙蔽萧翁业对他的猜忌。
“你……”萧湛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怿有点得意,厉声道:“王叔公然谋反,还派人到皇宫行刺我父皇,企图图篡权夺位,难道有骨肉亲情了么?”
众将士人人愤慨,热血涌,只待太子一声令下,要冲杀过去。
萧湛面一惊,转即大怒:“胡说!本王何时派人行刺过那昏君?今日本王不手刃了你这混小子,誓不为人!”拍马舞刀,向萧怿杀来。
吕雯梅叫道:“殿下小心!”
萧怿拍马迎,见他刀来,侧身避开,回刺一剑。二人刀来剑往,相斗甚激。萧怿武功虽较高,但从未在马背与人打斗过,有点运转不灵。而萧湛武功之萧怿相差无几,又臂力过人,一把九环大刀被他舞得呼呼生风,且他在马背作过战,在这点要萧怿强。好在萧怿较灵敏,数次避过萧湛刀锋。
两军将士各为其主呐喊助威。吕雯梅目光始终不离萧怿,若他不敌萧湛,将冲过去帮他。
二人斗了近百个回合,仍未分胜负。萧湛暗暗焦灼起来,想若不快些把你这小子毙于马下,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他大喝一声,挥刀急向萧怿头顶击落,吕雯梅等人齐声惊呼。待要前去救,终因相距较远,已然不及。
萧怿情急之下,举剑挡格,唰的一声,长剑被锋利的刀刃削作两截,刀未收势,仍向下砍去,萧怿急避,右肩被刀划了一道深而长的口子。萧湛见未砍死萧怿,惊怒交集,举刀又欲砍。萧怿忙将手半截剑用力向萧湛身掷去。因二人离得近,萧湛躲闪不及,但觉小腹处一阵剧痛,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同时手大刀不由自主垂下来。萧怿掷出的半截剑,虽因隔着坚硬的铠甲未入萧湛体内,但剑的力道已然击伤了萧湛,他无力再打,手捂小腹,向萧怿怒瞪一眼,掉转马头,败回阵去。
吕雯梅纵马前,急问:“殿下,你的伤怎样?”
萧怿只觉伤处疼痛,低头一看,有血从伤口处溢出。他勉强一笑:“一点小伤,没事的。”
吕雯梅心疼道:“还说没事呢,都流血了。”忙撕下自己一片衣襟给他裹住伤口。
萧承眼见父王受伤,又想到那日断剑之辱,大为恼怒,见萧怿要回阵,拍马仗剑向他驰去:“萧怿,我跟你拼了!”
张建见萧承又来挑战,而太子负伤,恐不能迎战,说道:“太子殿下请回阵,让末将来对付他。”
萧怿见萧承是冲自己来的,不愿让别人插手,用手一拦:“不用了,你们都退下。”他换了把剑,见他来近,拍马迎,与他又斗在一起。张建、韩小虎无奈回阵。吕雯梅怕萧怿有闪失,只让马后退了十余步。
萧怿自知萧承武功不及自己,虽因右肩的伤受了点影响,还是可以从容对付他。不过十几个回合,萧承渐感不敌了,他害怕起来,虚晃一招想逃回阵去,不料萧怿一剑刺到,正咽喉,摔下马背,眼看是不活了。而他的坐骑又在他身踏了几蹄,然后撒开四蹄自个儿跑了,好像也厌恶他似的。萧怿失手杀了他,念及他是自己的堂兄,有点儿难过。
张建见太子杀了敌军一员副将,大喜,高呼一声:“冲啊!”全军将士顿时呈排山倒海之势涌向敌军。两军交战,展开一场拼死拼活的大厮杀。王军由于主帅受伤,一员副将身亡,士气有所低落,但临岑王萧可和巴莫王萧恢仗着士卒皇军多,并不肯此罢休,与皇军混战在一起。偌大一个山坳,十余万兵将叮叮当当地打斗,人呼马嘶,箭如飞篁,乱成一片。
萧怿和吕雯梅也与叛军打在一起。正打斗,萧怿无意远远看到师父和师妹也来帮着自己打叛军了,惊喜地叫道:“我师父和师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