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僵在那里,他的身后什么也没有。126shu
有的只是一面绣满了天使的大床,他站在城堡一间普通的客房里,一切都显得普通洁净。
他慢慢放下板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相信有个女孩被困在虚幻世界里,轩辕玄天想。
她是一条人鱼,有满头浓密的金色长发,而且她还是仁川失踪的女儿。
这听去完全是我疯了,但我可不会相信我疯了,算要自我怀疑,我也得确认了没有这个人在水箱里受罪才行,他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到这种什么事都能相信并且一定要追查到底的性格,这可不是一个和蔼教授孩子该有的性情。
他转身离开把门关,发现自己站在一楼的走廊,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
房门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茶盘好瑞端地放在对面,他端起来,朝德馨公主招待客人的地下大厅走过去
那里错综复杂,他经常走错路,而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走错的。
无论他走过多少次,怎样试图去记忆,好像空间是一个个独立而调皮的孩子,正在和他玩游戏一样。
所以虽然德馨允许他自由往来,但他宁可离它远远的。
他下了楼,楼梯坚硬而宽阔,曾有人花了大钱建造它。
他穿过地下二层那一条长长的黑暗走道,它长得简直莫名其妙,边角还长着一大堆会发光的苔藓,要多阴湿有多阴湿,轩辕玄天心想,她与其找管家,倒不如找个搬运工来干端茶的工作。
他感到脸有微痒的感觉,如同走道布满细细的蛛,不停扑到他脸,老天哪,这里是谁打扫的啊?
他听到头有东西快速闪过,唧唧喳喳,不怀好意,他猛地抬起头,什么东西在视线的角落一闪而过。
天花板,一片无尽的黑暗,烛光亮着,可是他看到不到天花板。他只能嗅到方向下飘散出的一股血腥和腐肉的味道,如同面是一个肉食动物的老巢。
轩辕玄天熟悉捕猎者的动作方式,他能清楚意识到,他有麻烦了。
他放轻脚步,努力不惊动方的肉食动物,可是他觉得它们发现了自己,正快速向下爬过来。他不知道这高度有多深,可那绝不是他刚才下楼梯时丈量的深度,倒像在深深的山涧一般。这是不可能的。
在走到一个角落时,他无意识低下头,想要寻找什么东西。
这时曾有个人头,被墙壁吞食了大半
我曾来过这里,他想,在那个如同细砂一样抓不住的梦里,他曾走过这样一个黑暗的走廊,可仿佛是在很多很多年后,这里已经被死亡所统治,远没有现在鲜活凶险的场景,只有被遗留下来连哀号都已不会的生物,和浓浓的死亡气息而已
当时他身边有另一个人,黑色的长发,娇小无。
他说不准为什么这个人会在他身边,而梦里那个他正在离人类越来越远,即使那是他最留恋的事。
所以即使是这里,也梦里要好,梦里那个人总归会死的,变成毁灭一切的东西,毁灭他曾喜欢
他很惊讶自己还会喜欢,在梦里他从没想过那些和留恋的一切。
凌小兔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她还是抓住他,试图给他不多的人生增加点色彩,他像是
一点儿阳光什么的,带来属于人类生活的气息
他努力打住自己那些乱糟糟的想法,他的头顶正爬满了肉食蜘蛛,这可不是回忆梦境的好时候。
面的脚步更急了,而血腥味也更浓和让人作呕,走廊反倒明亮了一些,少许的苔藓长在角落,提供自己所能及的光亮。
轩辕玄天加快脚步,想要通过这条走廊,他的手始终很稳,茶水一滴也没有溅出来,连他自己都有点意外他如此镇定,在危险之前变得平稳,好像是他骨子里的本能。
一滴血落在他的脚边,接着是第二滴,直到汇聚成了一小滩血洼。
一根黑色的触手缓缓伸下,轩辕玄天突然停下脚步,那触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然后轩辕玄天猛地转过头,和他不过两三厘米距离的,是一个巨大的头颅,它长着两只巨大的前螯,面沾着血和碎肉,巨大的复眼竟映出无数个自己的影像,像从地狱深处钻出来的恶冥。
轩辕玄天稳稳地端着盘子,盯着它没有丝毫的惊慌至少看去是这样的。
那触角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在视线之,他看到了那之后无数密密麻麻的怪物,方的空间本该只有五到六尺,可是不是这样,那是地狱黑色的苍穹,而走廊的天顶是它的一道缝隙
可是它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来到这个狭窄的走廊。
他看到脚下发着微光的苔藓,突然明白了。
那是怪物的吃饭铃,他想,它们潜伏光线之,追逐误入走廊的人类,然后拖回去吞食。
它们在等着他想,感到呼吸困难。
可是那怪物仅仅触碰了它一下,便悄悄退回了方的黑暗。
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声音传了下来,那声音怪异得不像从人的嗓子发出来的,它说:
“他已经被它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