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
孟四少夫人柏氏抱着儿子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怀里的幼子孟书扬哇哇大哭,若搁平日,柏氏定是千般哄着,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看到屋内的苏清沅,喊了声六叔母。
苏清沅嗯了声,没说话。
孟太后招呼柏氏过来,“等会儿你跟着哀家,最好寸步不离。哀家无论如何,也会保住我们孟家的血脉。”
“多谢太后娘娘。”柏氏抽泣,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孟家此番面临的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大事。
“太后,姓苗的逆贼抓了孟世子、孟二爷他们,还扣留了孟家所有的女眷,他叫嚣着说要见您!太后……”
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地进来,脸上还沾了血。
难道失败了,孟太后一下子脸色苍白,无力道,“天不佑我赵氏皇族啊……”
柏氏更是惊恐地抱住了怀里的幼子。
“姓苗的逆贼,早在孟家周围布下了兵马,太后,只怕连我们也插翅难飞……”内侍哭着匍匐在地。
孟太后颤抖道,“哀家是太后,借那逆贼十个胆,也不敢拿哀家如何!”
苏清沅不忘泼冷水,“太后,既然是逆贼,皇上都可以换,您一个太后,杀您也容易得很。”
“你……放肆!”自来到临安,还从未有人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她,孟太后气得直指苏清沅。
“太后息怒。”柏氏吓得跪了地。
“太后,如今你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孟家这条船要是沉了,臣妇活不了,您更活不了!”苏清沅目光一敛,凤威天成,她无惧孟太后,直接对那內侍道,“你出去告诉苗将军,就说太后马上到。还跪着做什么,快去啊!”
那內侍是孟太后身边的亲信,李参。
李参吓怕了,被苏清沅又一喝,已经分不清是孟太后的旨意,还是孟六夫人的命令,慌慌张张又出去了。
孟太后此时六神无主,她一个女流之辈,除了太后身份,便也什么都不是了。当然,她原本便不善于谋划,否则三十年前的那场宫斗,她也不会失了皇后之位,被赶出了宫。
“哀家要去见那逆贼?”孟太后眼中流露出惧怕。
苏清沅点头。
“你有几分把握?”
苏清沅道,“臣妇不怕死。”
孟太后绝望道,“罢了,哀家也非怕死之人,只可怜我孟家满门,若是今日都死了,哀家死后,怎么有脸去见死去的兄长。”
“你起来吧,别跪着。”孟太后看着懦弱的柏氏,叹口气,“你六叔母说得对,我孟家之人,都不怕死。”
“是。”柏氏诚惶诚恐应道。
出了屋子,芝兰和半雪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