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帝看着御阶下争斗得面红耳赤,斯尽褪的官员们,听着一声声嘶吼,隐隐有种将要被这些人撕碎危机感。126shu
景盛帝返回头看向何子兮,何子兮这时候没有工夫看景盛帝,她的眼睛在朝堂扫视了好几圈,那些门客出身的官员们基本都是在往后躲,算是被主家逼迫着表态,也是不轻不重地说几句。
这景象可是不常见,一般情况下这些门客都是主家的利刃,主家很少亲自出马,有什么政见都是怂恿者门客去说,得罪人的事、获罪的事都是门客去做。
可这次世家贵族们指使不动了门客,激辩的主力军变成了这些世家权贵本身。
这是何子兮愿意看到的。
门客依附于世家,可门客也是有父母兄弟,也有子嗣亲眷,门客们的子嗣若是也想出仕还得主家举荐,万一伺候不好了主家,算是已经出仕,主家也能找个由头发配了他们。
如果何子兮的考试提拔官员的政策能确定为常态,那门客们能凭着真才实学摆脱世家对他们的钳制,真正自立门户。
翻身做主的日子谁不想过?
朝堂的辩论逐步失控,不知道是谁开了头,竟然把用语一路往爹娘祖宗和鸡狗畜生引。
何子兮赶紧叫停,问:“诸位不敢说都是饱读诗书,可总不是泼皮无赖吧?满嘴仁义道德,却说着淫言秽语,真不知这是哪家的学说?当真不懂得什么叫咆哮朝堂了?”
当年项直和定王咆哮朝堂,都是被何子兮抽打过的,而且岁这种泼皮做派诸位大人还是知羞的,何子兮这么一问,朝堂立刻安静无声。
何子兮道:“除了刚才已经说过话,问候过爹娘祖宗的,还有人话没说的,站出来说两句听听。”
一个门客终于被主家连掐带拽,最后又踢了一脚踹到了大殿正。
这门客心不甘情不愿,说的还是什么仁义道德的大道理,说有德之人术业可从政务学习,可无德之人算是精通术业,也难免做出违法乱纪之事。
樊黎在一旁冷哼一声:“学习?柘林饿殍遍野是你们交的学费?人命在你们那里是如此不值钱?”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洪水又不是我们叫来的,恶有恶报,谁知道做了什么什么亏心事呢!”
樊黎当场暴怒,冲进官列要找到这个臭小子往死里打。
胜王和定王赶紧拉住了樊黎。
话题僵持到了这里。
霍肆举步出列,说道:“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除了有关血统是否为人的部分之外,都有些道理。”
定王撩起眼皮看了看何子兮,这二位说话都一个调调,这是要羞死谁?
何子兮沉声问:“卫安侯可有什么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