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最近很忙,突然就忙了起来,她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
忙碌主要是两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墨君邪。
关于心儿,关于道士,关于如何对付墨明煦,他都有些计划。
顾长歌隐约知道点,但她本来不打算参与的,她对墨君邪有信心,相信他在这一场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中,同样会取得胜利。
而她向来不喜欢玩心术,脑子转不过来,不想为难自己。
哪想墨君邪却不这么认为,每次他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都会缠着她跟她仔仔细细的说个详细。
于是顾长歌知道了计划的进度,晚上应付墨君邪的商讨和不要脸献殷勤,白天还要面对心儿有意无意的刁难。
心儿因泥石流摔坏了脑袋,而后经过一场做法,成了军中人人敬畏尊敬的存在。
道士当众说她是军中福祉福气所在,墨君邪自然没有再提送她离开的事情,非但没有提,反而将她奉为上宾,各种好生招待。
心儿在军中越发混的风生水起,墨君邪因为逢场作戏,对她的态度变得微妙晦涩起来,这更助长了她的嚣张得意。
军中都在传墨君邪和心儿看对了眼,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成亲后他们作战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人性最大的弱点之一就是,轻易膨胀。
心儿一膨胀,顾长歌就遭殃。
她忙碌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心儿。
心儿大概是想故意恶心她,时不时的就出现在她跟前乱晃,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激的她一肚子帝,根本不是对手。司冥箴之所以有空来我们大良搅和,还不是因为太闲了,想要浑水摸鱼,顺便捞点好处,但大齐国的国君是个温润的性子,人在弥留之际,总会比平时心软,把他们大齐搞乱了,司明箴贵为太子,皇上病重,他理应出面处理一切。我们再趁机放出假消息,让他追杀那个私生骨肉去,到时候哪里有精力再来管大良的事情?”
他眉飞色舞,眼里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
顾长歌看的入了迷,唇角不由得弯了弯。
他永远是这样,方向清晰,富有力量。
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顾长歌就不由得被他从身到心的征服,甘愿为他俯首称臣,摇旗呐喊。
“你做什么?”墨君邪兴致勃勃说到一半,看她神情,双眼如含着春水般荡漾,不由得心肝肺都像是浇了油似的,烧的他口干舌燥,下身钢筋一样立着,“你这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他声音好听,二人距离又近,顾长歌回过神,看到他眼底翻滚的细浪。
欲念那么清晰,那么直接。
气氛尴尬,她喑哑着嗓音,低低的咳嗽了声,极为不自在的重新拉回正题,“我们能想到的,司明箴肯定也能想到,他绝对猜得到会在私生骨肉上做文章,放出去的假消息,如何才能让他相信?”
“道士。”墨君邪提醒道,“司明箴或许不信别人,但他既然敢用这个道士,说明他见识过他的本领,道士的确是有两下子,而我们派过去的,至今还没被发现身份,因此,司明箴对他绝对信任,会找他卜卦找出来那个私生子的方位,道士会指出来一个地点,将他调走。”
顾长歌不得不佩服他计划的完整性,几乎不错过任何一个人的利用价值。
“搅乱大齐国……”
“让司冥忌去,”墨君邪凉凉的笑了笑,“给司明箴添堵的事儿,他最乐意做了。”
计划商议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
墨君邪靠在椅子上,手指捏着眉心,有一下没一下的,他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她被盯得脸颊发热,眼神躲避。
墨君邪忽而笑了。
他朝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顾长歌心中一团乱麻,杵着没动,他就主动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怀里。
和以前一样,他把她按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