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太太呀了一声,怒喝屋子里一群都吓的三魂六魄都飞了的一群丫鬟婆子,“你们还不快点把她拽走,她要是不放手,就拿棍棒打断她的手。”
主子都开口了,下人们也不客气了。
有个婆子顺手就拿起了角柜子上面的捶被子的五福棒头,举起棒头朝褚竟琇的手臂上锤下去。
褚竟琇吃痛,但还是死死的揪着褚大太太的头发不放,“你这个毒妇,你竟然纵容下人对我下手,我要叫我大哥休了你。”
“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夫君可不是一个耳朵根子软的人,会被你哄了去。”褚大太太一点儿也不担心褚竟琇的威胁。
婆子手上的棒子又连续砸了下来,褚竟琇痛的手发麻,最总被两个丫鬟掰了开来,褚大太太逃出生天,褚竟琇则被两个粗使婆子压着,跪在褚大太太面前。
褚大太太揉着发疼的头皮,怒喝道,“赶出去,以后,不许她踏进褚家大门一步。”
“你敢……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褚大太太打断她的声音,“你只不过是褚家嫁出去的不孝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褚竟琇,你早就不再是褚家的人了。”
褚竟琇被褚大太太赶了出去,被两个粗使婆子扔在了胡同里,走时,那两婆子还朝她身上啐了一口。
连下人都敢欺负她了,褚竟琇委屈的泪流满面。
等她忍着疼,爬起身后,她才突然发觉,天下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想到了安郡王府,想去求褚老夫人收留她,可是,想到那日她被李捕头抓时,褚老夫人瞪着她阴霾的眼神,她的心就打突突。
她祖母是个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
祖母也在怀疑是她给她下了毒,这时候,她要是找上门去,无非是自找死路。
怎么地,也要等她祖母消消气才行。
褚竟琇抹了一把眼泪,就想到了自己被闵家婶娘给拿走的嫁妆,心下不甘,她就直接去了衙门。
等她赶到衙门时,天色已经黑了,衙门已经关门了。
褚竟琇上前去敲门,被守门的官差赶了出来,褚竟琇实在是没法子,只好又去褚家找她大哥,可门房的人不给她通报,也不让她进门,她想闹,又想到大哥的脾气,她要是敢闹,大哥准会把她赶出门不可。
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安郡王府。
她赶到安郡王府时,外面大街上已经宵禁了,卓氏和褚宣宇都已经歇下了,下面的人不敢去打扰王爷和王妃休息,只好来通禀夏梓晗。
当夏梓晗见到褚竟琇时,都差点没能认出她。
那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头发散乱,面色发白,身上衣服也单薄脏皱,还有两处被人撕烂了,手背上满是掐青,还有几道划痕,脸上也有三道划痕,伤痕深的地方都在往外渗血。
这副样子,明显就是被人强了呀。
夏梓晗惊诧的瞪大了眼,张着嘴,不知该同情她,还是该幸灾乐祸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