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已久的地方,逃得再远,却总还在心里的某处,寂静无声,一旦涌现出来,便是翻江倒海的感觉。126shu
“妈咪,这里好美哦!”
陆惟恩打心底里喜欢n市的景色。下了飞机,他便被陆绘珊塞进出租车里面,拿在机场匆匆买的披萨堵住他的嘴。
陆惟恩知道,她是心虚,害怕他会问些她不想碰触的事情。
窗外的景色次序地迅速地往后退去,陆惟恩安静地窝在陆绘珊的怀里,欣赏着,赞叹着,在陆绘珊以为小孩子健忘的时候,又出其不意地歪着脑袋问:“妈咪,你想好带我慌慌张张逃离意大利的借口了没?”
陆惟恩吸着可乐,笑得一脸无害。
陆绘珊被他这问题募地一噎,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语重心长地说道:“陆惟恩,你五岁哎知不知道?”
“五岁半。”他把笑脸凑到她面前。
“行,五岁半。”深吸一口气,陆绘珊继续笑着诱拐道:“可是妈咪二十九岁了嘛……”
“恩?”陆惟恩扑闪着大眼睛,好像,过完二十九岁生日步入三十的轨道了咩?
“咳!”
“你看,咱们的年龄差距哦,二十三岁半呢,所以说嘛,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而不懂呢,你是不是应该乖乖闭嘴呢?”
陆绘珊额头抵着陆惟恩的小脑门,二人暗暗着内力。
陆惟恩若有所思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煞有介事地说:“可是妈咪,老师说了哟,不懂不能装懂,善于提问才是好孩子……”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一浪强。
陆绘珊挫败地往后座里一倒,哀怨地望了他一眼:“陆惟恩,你可真是讨厌哎……”
“说吧,我洗耳恭听。”他对于陆绘珊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反倒大方地把可乐往陆绘珊面前一推,陆绘珊着吸了一口,然后目光飘远四下流离,支支吾吾地道:“哎呀,其实……妈咪带你回国……是为了躲一个人啦!”
“哦,isee,妈咪,你是不是在躲撒旦叔叔?”
陆惟恩的小脸依然带笑,他知道,他这个宁可躲在国外五年不回伤心地的妈咪,竟然会忙了个彻夜却折腾行李带他回国,真是有鬼!
“no!”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了个大大的“x”,否定陆惟恩的猜测,眸子里放光,笑得贼贼的。
“哈哈,陆惟恩,妈咪躲得可不是撒旦叔叔,那个人,是撒旦恶魔。”
一出现,便是偷身又偷心。
她可不傻,再不跑,等她彻底地为他沦落,撒旦掌控了幸福,她要拿什么对林暮远交代?
那种似曾相识的熟络感,算她跟他以前有过什么,爱也好恨也罢,她现在,只是一个失忆后重生的陆绘珊,失忆之前的人或事,她记不起也不愿再记起。
这五年,有陆惟恩,有林暮远陪在身边,她的心虽然空洞却也满足这样的简单的幸福,她虽然不爱林暮远,却也见不得他伤心。
拒绝他,伤心是一时。
可是如若是爱别人,陆绘珊只怕,她与他都负荷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五年后的n市,莫氏在市场仍是叱咤风云,莫子清远赴意大利之后,便是莫振清的接手,他一改往昔游戏人间的作风,将莫氏由先前的金融、证券、地产、酒店扩展到服务、餐饮、化传媒等方面,莫氏整体的综合实力升了一个档次。
沈怀馨的企业也在陆成愿的管理下逐渐好了起来,并且有着蒸蒸日势要与莫氏并驾齐驱的架势。半年前沈氏与林氏达成协议,林氏财团高瞻远瞩看得见陆氏的未来,并且在双方姻亲的基础,愿意长期出资供沈氏周转。
所以,目前商场几乎是莫沈两家之斗。
莫振清在放任自己佯装醉生梦死流连花丛那么久之后,终于一改往昔随性的姿态,莫氏下全部重新整顿,将主要的矛头对准了陆成愿手下的企业。
“陆成愿,你真当我会信简可谙真的死了不成?那么大一笔财富,你跟沈怀馨夫妇想要独吞,我只怕你们是消受不起。”
莫振清怒地将手里头的件拍在桌子,最近这半年来,沈氏得到了林氏的注资,在n市商场的地位越发地拔尖,这让他的心里极不舒坦。
尤其是半年前陆成愿独具慧眼在天河湾的项目投资,更是令沈氏鲤鱼大翻身,一改消弭的气势,破竹直。
秘书打电话过来报告了莫子清归国的消息,他的心里头更是一阵莫名地恼火!
他当年精心布的局,陆成愿乖乖地成了他的代罪羔羊,他却装作若无其事一颓靡便是十年。
莫振清原以为莫子清会一鼓作气地替他完成接下莫氏并且吞并沈氏,顺便将藏了十年的简可谙逼出来,却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到底还是跟简可谙一样心软,放了沈氏一马,才给对方卷土重来的机会!
“妇人之仁!”
他看着桌子相框里莫子清干净的笑容,觉得很是刺眼,倏地拍下,便看不见了。
莫振清寻思着,该安个怎样的差事,才好让莫子清分心,顾不公司的事,一瞬间,便有些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