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业等人已经集合各门的人开始反攻,石白自然也出了手,独孤一掷这次也没再闲看,但这十来个人的身手非同一般,如石白这样的当世高手一人只能勉强应付一个,若要杀他们只能选择联手,于是石白和独孤一掷配合到了一起。可石白这样的高手可当场所有门派加起来也找不出十个,所以各门派的伤亡在快速地增多……
傅青竹也无暇顾及另外的人,专注于与珠儿这对父女斗。父女俩配合得很好,傅青竹一人一时被缠住了,双方一时难分高下。
正傅青竹与珠儿父女都未能突破之时,忽然传来一阵箫声——
箫声是傅青竹所熟悉的那首曲子无邪。是荆不夜回来了?还是义父?傅青竹犹疑不定。
箫声越来越近,珠儿爹突然缓了手,珠儿也飞身绕到她爹身旁,两人似乎有所忌讳。
傅青竹也暂时罢手,往周围查看情况,发现满地都是尸体和血迹,各大门派的人已十不存三,而且那批来历不明的人还有八个,三个被石白等人纠缠,其余五个仍毫无顾忌地在斩杀。
傅青竹顾及不到的时间里,在这片空地周围的不夜门的人死伤也不少,傅青竹知晓了心中登时怒火上炙。
是胡肆派他们来的吗?这个问题傅青竹并没有多想,剑一挥,立刻冲杀而上——
珠儿父女似还在犹豫什么,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一把金刚扇横在她剑前挡住了傅青竹。
傅青竹手一震,剑刃偏上,从扇骨上擦过,刺刺拉拉地溅出火花,傅青竹正在气头上,飞身越过,再反转身举剑刺向那人……
扇面啪啦一声打开,再次抵住了她的剑。
傅青竹此时稍稍冷静了下来,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碍事的人物,见这人一身白衣灰衫,戴着个铜面具,不见形容,但从他轻巧拦下她这两下来看可以确定他是个高手。
别的不说,他的身形傅青竹倒是很熟悉。
“青儿,让我来!”
“义父?”傅青竹稍惊,“我又失礼了!”傅青竹立刻收回了剑。
此时傅青竹闻听到箫声仍在,故而可以确定不是义父。是荆不夜或者该说是楚风吗?傅青竹能想到的只有他,但一时想不分明他的用意!
“等我,青儿,义父送你一份礼!”
说完话,灰色人影往前去,步履像是在庭院观花那样悠然闲适,但转眼间他就到了那些人面前,杀人如切瓜,这是傅青竹之前想到的对那些人杀人的形容,但现在傅青竹觉得该拿来形容她义父,而那些人则变成了被切的瓜。
杀完了人,胡无涯再翩翩而归,边走边说道,“留你们父女二人性命,回去帮我给你们楼主带句话——尘归尘土归土,如他所愿,该来的终会来!”
说完话,胡无涯啪嗒一声合拢了扇子,人已经潇洒地回到了傅青竹面前。
珠儿父女立刻就飞离了,傅青竹自然不愿去阻拦胡无涯的决定,而其余门派对他们有心无力,石白和独孤一掷、武修罗这样数一数二的高手都挂了彩,别的人就不说了,所以都只能眼睁睁看那对父女走了。
箫声到此时忽然才停了,傅青竹心中失落了一下,但很快便敛收了。
石白对傅青竹这边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前辈搭救,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胡无涯轻哼道,“我不是救你们,只是顺手帮青儿做点事!”
石白有些诧异,望了望胡无涯后转向一旁的傅青竹。
傅青竹看了眼自己义父的眼睛,而后对石白说到,“我只是为不夜门的人报仇,和你们没有关系!”她确实丝毫没有帮或者救他们的心思。
石白有些复杂,但仍恭敬有礼道,“确实是前辈救了我们,石白再次多谢前辈和傅宫主!”
石白说完话直起声来,花满蹊恰好上来搀扶住了他,她往傅青竹这里望了一眼,傅青竹只微微笑了笑,花满蹊微颔了下首,都并没有说话。
跟着,李赫也上前来道了一声谢,其余幸存的如武修业等人对傅青竹仍有忌惮,不往前来,独孤一掷这会儿终于悠悠地朝着傅青竹走来了。
“对于不明楼搅乱武林大会,不知道夜门主有没有想法?”独孤一掷问到。
“谁都先别打搅我和青儿说话!”胡无涯冷瞪了独孤一掷一眼,手中的扇子哗啦一拂,独孤一掷被逼退了数步。
独孤一掷不由得要动怒,但忽而又忍下了,笑了笑,“那前辈你们慢慢说!”
傅青竹看向胡无涯,正要问,胡无涯先开口,“青儿,要跟我走还是要留下?”
“跟义父走?”
“你的真身已经暴露,那些凡人俗眼一定容不下你。”
胡无涯这一提醒,傅青竹才转头看了看不夜门的人。她这一眼过去,除了韩三叶、李可儿以及珑娘外,其余不夜门的门人都对她露出畏惧恐慌的神色,更有甚者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
珑娘见此,正要朝着她走来,但独孤情紧紧拽住她不让她往前过来,珑娘便不再过来,立在原地问,“门主,这位前辈是谁?”
傅青竹想了想,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却说到,“不夜门交给你和李解忧了,看起来我最后还是要留给你一个烂摊子收拾了——”
“你什么意思?”珑娘皱起眉,隐感不好。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傅青竹又扫了一眼四周,“封口的事我现在还可以做,你觉得在场的还有谁必须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