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往哪个方向前进。”陆琪听到楚风的答案也并不惊讶,空气中蔓延的血气和死气太明显了,只是他们都没有楚风那么敏感,能够判断出那血气和死气到底有多浓烈。
裙子轻轻拍了拍沈瑕思的手臂,沈瑕思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手让裙子从自己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裙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蹲下身子,捻了一撮土,在指间细细地摩挲着。
裙子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反复地搓着泥土,脸色如常,丝毫不介意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楚风虽然早已有了一些确信,见裙子的动作却还是不由得问道:“裙子师姐是铁牢宫的传人吗?”
裙子终于一怔,看向了楚风,左手握着玉笛凌空挥舞写下了一串字:“你怎么知道?”
“你锁骨旁的罪囚化蝶开始让我怀疑你是铁牢宫的罪牢之中逃出来的人。”楚风答道,“步宫主也说你是万恶的集合,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单纯如此。”
他与铁牢宫的人接触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虽然没有能够交换到铁牢宫的功法,但是还是对这个组织与门派混合的组织有了一些很深入的了解。
比如他知道裙子现在所用的这种功法是铁牢宫的人随口称为“猎狗”的功法,这种功法能够捕捉很久之前残余下来的气息,对于残余气息的捕捉远远比常人敏锐。
由这种功法追踪对手的行踪,就好比是人间的猎狗根据气味追寻着对手的行踪,因此这种功法被戏称为“猎狗”,具体是什么名字楚风反倒不是很清楚了。
楚风的回答让裙子眼帘微微低垂了,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写道:“那是一群疯子。”
楚风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地道:“他们的理智都很清楚,但是他们都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就是正义,可以任意地对世间一切的行为实施制裁。”
裙子点了点了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捻着沙尘。
她虽然对自己的追踪本事有着自信,但是穆少恩留下的痕迹毕竟都是好几十天前的痕迹了,她想要再捕捉到,也有一定的难度。
“诶,裙子姐原来是来自铁牢宫啊!”沈瑕思也瞪大了眼睛,裙子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自然招架不住她这般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
但是她的来历沈瑕思却也一直不知道,很少有人知道裙子到底来自于何处,却不曾想最后被楚风认了出来。
“裙子姐为什么会在铁牢宫呢?”沈瑕思好奇地问道。
楚风沉没有回答,而是传音给沈瑕思道:“不要问了,不会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但是裙子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悦,一边艰难地捕捉着残余的气息,一边写道:“罪囚。”
裙子的回答让沈瑕思一愣,然后她从背后抱住了裙子的腰,用脸蹭着裙子的头,以一种极其不符合沈瑕思习性的可怜语气道:“裙子姐,对不起!”
裙子反手拍了拍沈瑕思的头,安抚沈瑕思,然后写道:“没事,都过去了。”
裙子反手拍了拍沈瑕思的头,安抚沈瑕思,然后写道:“没事,都过去了。”
楚风看着裙子,不由得佩服裙子的坚韧。
在见到裙子锁骨的罪囚化蝶纹身之前,他一直没有想到铁牢宫覆灭了上万年了,曾经所有的牢笼都被打破,但是他们竟然还羁押着所谓的罪囚,他们……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顽固。
想到这里,楚风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世界上自以为是正义或者愤世嫉俗的人难道会少么?
这样的人的存在,就是铁牢宫存在的基础吧。
不过裙子作为罪囚想来在铁牢宫也受了不少苦吧,能从那样疯狂的环境中逃出来,性子还能保持如此的温和,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啊。
沈瑕思又抱着裙子蹭了一会,直到裙子嫌弃沈瑕思打扰了自己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而后站起身,笑眯眯地道:“还是裙子姐这样的小姑娘玩起来有意思。”
楚风的嘴角一阵抽搐,干咳了几声,也没有什么好置评的,毕竟想玩什么……那应该是沈瑕思在意的事情。
裙子又摩挲了一阵尘土,然后终于站起了身来,在前引路,几人也没有多问,当即在裙子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
裙子一路上不断地停下来捕捉痕迹,开始的时候捕捉痕迹的频率很频繁,甚至好几次因为裙子错误的判断走回头路,但是随着他们不断前进,裙子停下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也基本没有再走任何的弯路。
根据裙子的描述,穆少恩似乎也刻意针对了她的追捕,有意地将不同时间的路线重叠起来,干扰裙子的判断,其中甚至还增添了不少的弯路,有意地误导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