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与巫国接触甚多,自然也听说过当年唤魔经的创造者叫做巫灵风,所以在东海之那些大帝对巫祁真反复强调巫灵风在找他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巫祁真只怕也与巫国之事有不小的牵连。
而从东王公等人提及巫灵风这个名字时的态度与他们对巫祁真略显敌对的态度来看,巫祁真是对巫国乃至世间怀有恶意的存在,虽然楚风不敢肯定,但是至少猜测巫祁真的可能性却还是要更大一些。
而当日那位被称为大鹏的大帝言语之提及,巫祁真占据着一具不属于他的肉身苟延残喘,所以他才异常需要一具肉身——而强悍到极点的血魔肉身如果能够被一位强大的大帝元神所占据,那自然是极其理想的。
也正是这最为关键的一点,让楚风决定放手一搏,去猜测站在灵蛇窟背后的人便是巫祁真。
楚风看着白岩的反应,愈发确信了自己的推断——巫祁真,便是灵蛇窟背后的大帝,也是白岩处心积虑要对抗的一位大帝。
白岩缓缓吐了吐信子,浑身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放缓,才不无嘲讽地道:“你所知道的东西,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地多。”
巫祁真这个名字,连白岩也是用了很漫长的时间才知道的,也是因为巫祁真的点拨,他才在灵蛇窟那暗无天日的深渊之悄悄地突破到了大帝。
也正是巫祁真的唆使,才使得成帝不久还不曾扬名立万的他踌躇满志地前去挑战白帝,结果却撞入了一场他无法参加的战斗,真血被废,真身被夺,他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带着重伤灰溜溜地逃走了,回到了灵蛇窟的深渊。
他原本以为巫祁真会帮他治愈他的伤势,但是巫祁真却只是发出了一阵阵狂笑,狰狞而可怖。
他那个时候才明白,他只是巫祁真手里的一颗棋子,他只是巫祁真扔出去探路的一块石头,巫祁真根本便不在乎他的生死。
他离开了灵蛇窟,选择了长眠,一睡数千年才终于使得自己的元神稳固了下来,只是他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巅峰。
他怨恨着巫祁真,所以他要报复巫祁真,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打探着关于巫祁真的任何消息,他心终于渐渐地有了一个计划。
而当他听闻七关重出,所以他赶往白帝陵想要去寻找妖帝元典的时候,他遇到了灵蛇公子,计划此推动——这是他数千年来的谋划,这是属于他的复仇。
“你到底在等什么?”楚风再次开口问道。
他已经说完了他所知道的全部的情况,其更为关键的环节,他还是没办法说清楚,所以他只能问白岩。
白岩不由得一怔,然后嗤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楚风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反正我现在不会被允许离开这里,迟早会见到的,为什么不现在说呢?”
白岩没有说话,他终于察觉到自己所有缜密的计划似乎出了一点疏漏,因为他忘记了,年轻人总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这个空间有时候大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在他眼前的这个人青年,便是其的一员。
“之所以现在不能说,是因为说了很有可能会改变这个结果。”
楚风的一句话使得万籁俱静,连风摩挲过树叶的声音都被彻底忽略了,原本微微舒缓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一股杀意顿时在空气之弥漫。
白岩冷冷地看着楚风,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在这里杀了楚风——哪怕这很可能会触怒那些人,他不能容许自己的计划失败——他等了数千年了,才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任何的意外,任何的失败都不能被容许。
气氛越来越凝重,一股股肃杀之意仿佛秋意一般沁入了人的骨髓,让离绾不寒而栗。
身后的寒潭陡然炸开,万千银花在空破碎而开,一只紫色与橙黄色夹杂的狐狸悲鸣着冲破了千层的波浪,冲入了天际。
强烈的气劲从寒潭之扩散而出,那巨大的冲击,让白岩的颜色也不由得微变。
白岩的精神略一转移,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对于紧贴着寒潭的楚风和离绾来说,已经足够了。
楚风抓着离绾直接一跃跳入了寒潭之,开始不断地下潜。
白岩冷冷地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寒潭之,却没有行动。
如果他能够靠近寒潭的话,也不至于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布此大局,他自己动手可以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那个与巫国大阵,与地脉完全固结在一起的大阵,阻止着任何大帝进入锁龙潭附近——除非他先将自己与血气彻底地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