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脸色惨白,看着祖恭的眼神中充满了信赖和感激。复制网址访问
当她以为自己视若父亲的祖恭不再信任自己的时候,祖恭却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了对她的信任,这种激动难耐的心情只有陆琪才能体会。
祖恭的白发飞舞着,他看着易苏苏,慢慢说道:“我不会容许你动手的。”
“师傅……”陆琪的声音有些颤抖。
莫文抬剑,剑锋上一道森冷的剑意流转。
祝允同依然含笑,依然笑得万分淡定,没有丝毫的畏惧。
祝允同只是轻轻探手,食指与中指一夹,便夹住了莫文手里的剑。
莫文手里的剑,剑上的剑光非但没有消散,在那刹那之间甚至变得愈发耀眼起来,就仿佛是一颗太阳在那一瞬间爆发了一般。
炽烈的火焰陡然顺着那一口剑滚滚,遇到这种生死存亡的局面,你就不想发表一些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么?”
穆少恩喉头微微蠕动了片刻,才吐出一个字:“杀。”
一个极其平淡的字,甚至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像是一个才开始习字的少年,第一次学习这个字,甚至不清楚它的含义,只是机械地读出了它的发音。
凤栖梧知道穆少恩这个字的含义。
穆少恩只是不喜欢说话,但是需要说话的时候却从不吝惜字句,甚至可能会化身成为喋喋不休的话痨,比他还话痨的话痨。
如果穆少恩说话了,却只是极短的字句,那只能证明,穆少恩的确有剧烈的感情起伏——更何况,还是这么杀意凛然的一个字?
穆少恩生气了,他很生气。
所以凤栖梧很满意,他又笑了起来。今天收获真不小,路驽破了执,穆少恩动了怒,自己也可以摆脱那狗屁不通的宿命与责任,的确收获不小。
所以凤栖梧很高兴,很满意。
黑色的舟还在黄海中颠簸,摇摇欲坠。
有时候迎头的巨浪就像是一只力大无穷的巨手毫无阻碍地将这黑色的小舟一巴掌便拍进了黄海的深处,但是黑舟从来没有放弃过,即便沉入了黄海的深处,黑舟依然奋力地向前冲锋,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直到下一次颠簸使得它从黄海深处跃出海面。
剑名无闻默默地看着黑舟与黄海的角力。
苏错的刀,宫天保的图腾,他都是第一次看见。
因为第一次看见,所以好奇,所以震惊。
当年他和苏错战斗过,那也是一场必分生死的战斗。
他第一次见到苏错的时候,苏错手里还没有这柄苗刀,所以他没有料到,苏错拿上这柄苗刀后,会展现出一种完全不同的战意。
没苗刀的苏错,刚猛,迅捷,敏锐;有苗刀的苏错,完全抛却了敏锐迅捷,只保留了刚猛,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刚猛,除了向前,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是从九霄之上倾覆而下的滔滔黄河,浩浩汤汤,横无际涯,除了往前别无选择。任何敢于阻挡在它之前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会被无情地被它摧毁,或者直到它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