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走出来,见到坐在客厅的一干人等,尤其是当她的双眼对上郑氏带着怒子面带笑意的朝着郑氏和小郑的位置笑了笑,只用一个‘好’子来打招呼,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同郑氏打交道,这会儿亲奶奶临时上门,该不会是刘家大房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呦喂,咱今儿见到文子,倒是有些认不出来了,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真是一点都看不出以前那个满脸是泥,到处抢别人东西吃的女娃子了。”小郑氏逢年过节才能做身新衣裳穿,这会儿见了文子身上穿的衣裳,那料子准定得花不少银钱,眼睛能不红么,“要咱说,这有贵人相助就是不一样,怎么偏偏咱就没有这个好命呢。”
文子一听小郑氏带着酸气的话,眉头有些微皱起来,她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磨平,有些不悦的声音说,“瞧四婶这话说的,不管在哪个地方,靠贵人都不如靠自己来的强,有手有脚自己不愿意去做,就算有金子掉在地上,懒得弯腰去捡的人,照样什么都拿不到。”
“开什么玩笑,地上有金子捡咱一准弯腰,就是咱没有那个富贵命,那些有钱人家的大贵人随意赏点什么,都够咱几辈子的花销了。”小郑氏根本听不懂文子在暗讽她好吃懒做,还顺着文子的话往下说,“娘,咱瞧着二房几个娃就是懂来事,知道跟着什么人混有出息,准能得到大把好处,咱刘家可就给不了真金白银的东西了,也难怪当初吵着闹着要分家,咳。”
“瞧四婶的话说的,怕是出门又忘记漱口了吧。”文子误以为小郑氏说他们靠王家人生活,可这在刘家村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就算小郑氏抓着这个茬不放,也没必要等到今时今日过来闹,难道搞事情还得看黄历不成。
“哼,不争气的下贱东西,就知道往下作的地方走,可别只顾着自己的享福,把咱刘家的脸面丢尽了,横竖刘家可不只有你个下流货色。”郑氏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错误,她一见到文子就来气,除了用白眼送给文子外,还尽是说出一些不给人留情面的话来。
“婶子,你这话说的咱都跟着有些听不懂了,啥叫往下作的地方走?文丫头年岁还小,婶子这话说的,是不是略显重了些?”王张氏听了郑氏的话,脸上的笑意停在那里,她见文子涨红着脸强忍着不发脾气的样子,赶忙开口上去帮忙打下圆场。
“知道自己是个小娃子就成,没脸没皮的东西,大白日就敢和男人在村子里头拉拉扯扯的,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你自己不要脸不要皮,咱刘家还要呢。多大点岁数的女娃子,也不嫌害臊丢人,早知道当初一把灰送走,也免得今日来恶心咱。”郑氏把多日来积攒的不痛快,一股脑儿的往文子身上发泄,她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文子,好似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文子总算是从郑氏的言语中听出什么来,合着是有人在背后那她和轩辕破在新屋子那头的事,拿出来碎嘴说闲话。
不然以文子对郑氏的了解,郑氏这种硬脾气性格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长舌妇嘴巴说出恶语来伤人,把没有的东西硬生生的说成有的。
要是让文子知道是哪个脑子被门挤坏的妇人,嘴巴这么不干净,往后想在他手上讨到活干,怕是绝对不可能了。
文子真心特别讨厌吃饱闲的没事干的人,就喜欢拿着板凳、瓜子坐在门口说别人闲话,要是事情是真实的,文子也不好去反驳。
可文子目前才十岁的女娃子,说的不好听些,身体都没发育,哪里做的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来,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刘文子是脑子进屎了也不会这么蠢。
“哼,年纪看着不大,尽是不学些好的,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早知道会做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当初就不该留下来,祸害了咱刘家的人。”郑氏见文子涨红着脸的样子,自以为文子是听了她的话心虚,说出的话就更加不客气了,“做下流事之前,也不好好想想家里的哥哥、弟弟,他们将来还如何议亲?”
“是啊文子,可不是咱这个当四婶的说话不好听,你自个怎么想的,那是你自己个事情。可刘家横竖还有别的未嫁人的女娃子,将来因为你的德行,耽误了她们的亲事,到时候没人敢上门议亲,你这罪过可就大了。”小郑氏见文子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不过小郑氏的心思不全在文子身上,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往秋儿脸上瞧,“哎呦,要咱说这不是进屋拿点心的下人么?怎么好半天了空手回来,买来的丫头就是上不了台面,一点用都没有,连个记性都不长,要咱说啊大姐姐,你可得好好的罚一罚,让她们长长记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