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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郑堂之外,剩余的还有登州同知、登州推官、经历、知事等数人,凡登州大小政务官员基本上都在。看来这孔有德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啊。
“登州如今被朝廷重新诏安,各位暂时各司其职,将州府衙门管理妥当,等朝廷来了新的任命之后再定去留。”
“是!”众人朝苏白衣拱手。
苏白衣问道:“各衙门吏目还都有么?”
众人回答:“俱在!”
“行吧,吃完饭就赶紧回去干活,将一应事务安排妥当,衙门要正常运转。”苏白衣一挥手,然后大家开始吃饭,气氛不怎么热烈。
可无所谓了!
对于叛军叛将自然要好好的安抚,可是对于这些本来就是大明朝官员的人,苏白衣就没有花费太多心思了,反正他们又不会反。
吃过饭之后,该撵走的全部撵走。
“皮将军、郑将军二人留下,本官有重要事务!”
“是!”
苏白衣将二人和十来名锦衣卫带往后堂,找个官老爷审案子用的大桌子坐下,手拿着一块惊堂木狠狠的摔了一下。
“啪!”
吓得皮匡龙和郑堂二人腿一哆嗦就跪了下来。
“咦!”苏白衣好奇的问道:“你们跪下干嘛,我只是试试这惊堂木有没有用!”
“哦,哦哦!”二人脑门都是冷汗,又唯唯诺诺的起身。
苏白衣再次“啪”的一声拍了下惊堂木,大声道:“皮匡龙、郑堂,你二人可知罪?”
“小人知罪!”
“罪将知罪!”
二人再次跪倒在地,拱着手朝苏白衣:“苏大人,我等有罪,请苏大人治罪!”
“是是是!”皮匡龙浑身颤抖,声音也颤抖:“苏,苏大人,下官,下官,那日孔有德袭击水师,下官不该,不该饮酒。”
孔有德手上本来是没有水师的,兵变之后也只是在陆地上转悠转悠,但是最终能够不费一兵一卒的将整个登莱水师掌控,靠得就是奇袭,和苏白衣占领登州的过程差不多。
恰巧那天晚上晚上皮匡龙和郑堂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不少士兵想要反抗可是找不到领头的人,所以水师尽数落入孔有德手中,而皮匡龙和郑堂酒醒之后就到了登州城的大狱里。
“饮不饮酒先不说,本官就问一句。为将者弃军而走,在咱们大明朝是什么罪责?”
“这个,这个!”
“大人……”
二人差不多彻底崩溃了。
弃军,在明朝是个很大的罪,受到的惩罚也很重:当事者弃市,家产籍没家人流放。
“大人饶命!”
“下官再也不敢了!”
“别!”苏白衣淡然的道:“大家同为三品官,称下官似乎也不妥当。你们的罪责到底怎么定本官没有兴趣,不过本官有几句话要问你们,务必实话实说,若是有所欺瞒,不需别人,本官今日便可籍没你们两家!”
“是、是、是……”
“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了,都站起来吧!”苏白衣让人给二人每人一个板凳,然后轻轻地敲着桌子,淡淡的道:“上个月二十六日晚,据我所知登莱水师尚未落入孔有德之手,是也不是?”
“是!”水师参将皮匡龙道:“回大人的话,孔有德攻陷水师,是这个月初八的事。”
“很好!”苏白衣道:“那告诉本官,既然水师在尔等手中,为何二十六日卯时黎明之前,于登州以北的海面上攻击一艘商船?”
“啊……”
“这……”
皮匡龙和郑堂面面相觑。
然后脸色同时灰白!
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过的事情,终究会找上门来。
“不说!”苏白衣微微笑,道:“让我猜一下!肯定是有大人物找到你们二人,让你们当即出海去海上劫烧那艘二千料的商船,是不是?”
皮郑二人再次面面相觑。
“还不交代,你两个傻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苏白衣冷哼一声:“当时那个大人物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恐怕你们二人也不知道。”
“何,何事?”皮匡龙眼皮一跳问道。
“就在大船被你们烧了的第三天,朝廷就接到山东巡按御史王道纯的奏疏,说孔有德攻陷了登莱水师。”苏白衣淡淡的道。
“不可能!”皮匡龙愕然:“登莱水师明明是这个月初八才被孔有德得逞!”
“所以啊!”苏白衣敲着桌子慢慢悠悠的道:“登莱水师陷落,是人家早就算计好的,不然也不敢往朝廷那边上报。
换句话说,初八那天无论是你二人喝醉,还是孔有德袭击水师都绝非偶然。这背后,仿若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布局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