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朱由检点点头:“中旨已经下了,通政司即刻起通知各地方,务必统一政令,各铁路所经州府,通力配合苏白衣。”
“遵旨!”
一道看似无解的题,竟然以这种方式解决了。朱由检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可总归是高兴的,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等苏白衣将铁路建好,等熬过十年旱灾。
十年之后,朕才三十岁,正是中兴大明的好机会。
朱由检眼中发亮,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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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踌躇满志。
朝堂上静悄悄,有些人漠不关心,有些人义愤填膺可又无可奈何。
兵部尚书熊明遇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封奏疏,道:“臣,兵部尚书熊明遇,有事禀报陛下听!”
“准奏!”王承恩一挥拂尘,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然后熊明遇好整以暇,挺着胸脯道:“禀陛下,臣有罪!”
“先奏事,有罪无罪稍后再议!”
“是!”熊明遇道:“禀报陛下,山东巡按御史王道纯加急报,二月二十日,登州援辽东八百骑行至吴桥县遇大雪,因给养不足引起军士哗变。参将孔有德惧罪而反,帅军复回登州,登州大乱!”
“什么?”朱由检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反了,登州巡抚呢?”
“陛下!”熊明遇道:“登州巡抚孙元化,在得知孔有德反了之后,令登州总兵官张大可和守备张焘应敌,岂知张焘和孔有德沆瀣一气,临阵倒戈合击张大可部,致大可兵败。后贼军攻登州城,城内中军耿仲明、陈光福举火开门响应,登州城陷!”
“可恶,该死!”朱由检抡起砂钵大的拳头,一拳重重的打在龙椅扶手之上,没想到用力过猛,右手手背破皮,鲜血直流而下。
一旁的王承恩看到之后,口中直说“奴婢该死”然后又急令小太监去喊太医。
崇祯怒吼一声,道:“不用了,朕死不了。熊明遇你继续说。”
大明朝自立国以来,准确的说自靖难以后,藩王玩过两次小打小闹,白莲教等各地起义军也此起彼伏,可若说武将造反的还真不多。
要说兵变,仅有的两次都发生在嘉靖年间,一次是大同兵变、一次是辽东兵变。
可现在,在崇祯年间,一眼不见山东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朱由检不生气才怪呢。这事如果上了史书,对于他来说是百分之百的污点啊。
“是,陛下!”熊明遇接着道:“据山东巡按王道纯报,叛军攻陷登州之后,又兵犯莱州,于二十六日夺取福建水师提调而来的三艘福船,游弋于渤海之上,阻截天津卫南北客商。”
“余大成在干嘛?”朱由检强压着怒气问道。
“余,余大成!”熊明遇顿了顿,道:“王道纯参余大成胆小如鼠,兵变之时只缩在府中,一应大事巨细不问。”
“山东参政是哪个?”
“回陛下问!”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闵洪学拱手道:“山东参政乃是徐从治。”
“好!”朱由检一挥手:“革余大成山东巡抚职,锦衣卫将其带京问罪,着徐从治补巡抚职,务必守住莱州。”
“遵旨!”闵洪学退下。
“怎么办?”朱由检空出右手让王晨恩小心包扎,用左手轻轻敲打龙椅,乌纱帽后的金翼微微晃动,眼中精光四射:“诸位,山东大乱,都说说怎么办吧!”
皇帝看着大殿。
臣子们看着地板!
然后,整个大殿中一百多人全部选择性沉默,没有一个说话的。
充分体现了明朝文官的特点:狗咬狗的时候一个个抱着头往上冲,即便是撞破了脑袋也九死不悔,可一旦发生点事情,皇帝需要他们做点实事的时候,都静默了。
“怎么?现在不吭声了,刚刚参和苏白衣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群臣面有惭色,一个个低着头。
一直静默不语的徐光启站起来,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臣有罪!”
“哦?”朱由检呵呵一笑:“徐爱卿有什么罪?”
“孙元化说起来是臣早年举荐,如今登州出了这么大乱子他难逃其责,臣亦有责任。”徐光启深吸一口气:“臣请辞焉……”
一言不合就辞职。
朱由检摇摇头,“徐爱卿不要跟朕开玩笑,眼下山东正是大乱的时候,国乃用人之际,不可请辞!”
“是,陛下!”徐光启的请辞看起来很真诚,但其实却没有多少诚意,稍稍表演一番之后,开始说正事:“陛下,建虏常年为祸辽东,致使辽东之民大多流入山东,据臣所知其数不下十万之众,如此次兵变之李九成、孔有德、耿仲明、陈光福等人,皆为辽东军民。山东之人素来不喜辽东人,臣听说此次孔有德带兵援辽东,所过之处山东诸县皆闭门罢市,孔有德部空有银钱却无法补给,遂成兵变。
我朝自太祖皇帝之时,辽东之地实行卫所屯民,其军民一体,民即是兵、兵即是民;辽东流民与山东百姓素来不和,若趁机闹事,恐叛军激增难以为救,以臣之见,陛下不若即刻调京营入山东平叛,同时命河南、天津卫、东江诸部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