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自然不懂得这种帝都新出现的新式恋爱关系。
所谓恋爱关系,作为社会关系的一种,其本质上也是根植于社会发展之上,正如一群长腿黑丝大姐姐的出现意味着这个社会最起码是一个不赖的工业化社会一样,起码的自由工作者,大量的文员需求,能生产丝袜的技术。
能够自由恋爱,那就需要年轻人有着独立自由的工作,有着闲暇的时光,不错的教育,最起码的生活无忧,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在磨蹭了半日,发现没多少人关注张岱,他的那群朋友又跳了出来,声言自然是好运,长老们不敢对他这样的士子不利,以后转运了自然是万事亨通。
张岱却觉得这是一种更大的不利,但又说不出感觉。
张岱没有感觉过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之前他发现根本没什么事,虽然那些无知武夫对他并不尊敬,但他还不至于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在他的想象中,一旦自己得用,只需要轻轻抱怨几声,那么那个小胥吏自然是破家灭门不在话下,文人杀人不用到,如何用春秋笔法将人逼死,却是文人最擅长的所在。
当然了,如何做好接待工作,也是他思考的,长老们似乎会一些奇技淫巧,并且以此统治北方,但在张岱看来,这样就失了圣人的教育,基本上就会走偏了,未来帝都所建立的国家,肯定是乌烟瘴气,眼不得见,唯有用自己的君子风度,去感化他们,同时告诉他们,只有儒学才能建设稳定传达万世的基业啊。
唯有儒学最喜欢奴才啊。
不,应该说的是,唯有儒家为统治阶级提供了一套逻辑自洽的统治政治正确。
后世的美利坚,其核心思想来自于几本核心专注,其思想就是个人努力,赚到的钱都是自己应得的,而清教徒思想基本上被放弃,但统治阶级心安理得的就是,我今天的钱是我个人应得的,哪怕一个市长每年只领取一美圆工资,而同时他的财产膨胀了人,然后去印刷厂下订单,规模都不大,排版费用可是不低,基本上都是很小规模的报纸。
太阳报虽然低俗,但是对此案的报道却很有深度,当然这种深度自然是那豆腐寡妇的动向,如何貌美肤白,再就是李白白一家的反应。
最新消息是,帝都已经将李白白从死牢里请了出来,已经是一般的再审犯人了。
而那当时救人的,死者师傅,也就是那屠夫,也被帝都警方以配合调查的名义关了起来。
同时的科普是:“百姓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24小时。”
这不就是屈打成招吗,张岱可是知道,那些官儿往往对刑名不是很在行,一般都是打人最擅长。
张岱眼前一亮,这案子转来转去,终于图穷匕见,甭管是谁,这肯定是要翻案,而且还把苦主抓起来,怎么样的枉法啊。
说了就干,张岱的行动力其实不低,虽然不少人都劝他千万不要作死,但谁让他有钱呢。
“文彬兄,你得帮我,这可是为民请命的大事,大不了真是惹怒了那些大佬,我们风风光光的回到江南,那些南京大臣还不对你另眼看待吗。”
周文彬一脸无奈,他虽然对新式科举不太擅长,几次内部聘用考试都不太顺利,但却也开始在临时工这个岗位上得心应手,按照他自己私下里的感悟,怎么也算是半个开国功臣,老干部,只要慢慢来,总有机会混进来,何况帝都的待遇,虽然让他感觉不到人上人的地位,毕竟就是相当于胥吏师爷的档次,高明不了,但生活质量着实不错,偶尔去山东公干,他几乎受不了没有进行过除虫消毒的生活了。
但这位老友还真是不服气啊。
“石公,何必如此,我看你不如就此回江南吧,按照目前的人力,长老们还真不会真的攻打江南,你还有不少日子可以好好琢磨。”
“不行,他们如此轻视我等,难道你不觉得愤慨吗,我等文士,自当让他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就该秉承大政,他们是不行的!”
周文彬说道:“昨天我去远郊一处训练营,那里有一千男女,正学习着如何耕作,如何作战,按照长老的说法,天底下一切太阳照耀的土地,都是属于中国所有,我辈要做的,就是夺取他们,很快就准备启航前去了,那个叫做美利坚的大陆,而那些男女,起码那五百汉子,已经是相当骁勇,如果用于内战……”周文彬苦笑一下,说道:“江南普通士卒,不会是对手,人家是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根本没把你们当对手,视作无物啊,所以,石公别再抵抗了。”
张岱叫道:“此事我是要在江南好好宣扬一下的,使子民背离父母之邦,千里之外寻温饱,难道天朝就养育不了他们吗,简直是闻者流泪说者伤心,谁知道那什么美利坚大陆,不是野人遍地的蛮夷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