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曲城县衙后,钟无稽自认为隐藏的很深,陈书吏却能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
钟无稽实在想不明白,陈书吏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书吏也不隐瞒,将猜测一一道出:“我不知道您出于什么目的,但我看的出,当初您计擒云中五仙,是为了进入县衙。算计高文峰,也是为了进县衙。除去程贵后,之所以让赵朗真做捕头,是因为您早就知道,县尉之职是您的囊中之物。绛州刺史与别驾分属两个不同阵营,你却能同时说服他们,就凭这一点,我敢肯定,您做县令的时日不远了!”
钟无稽盯着陈书吏看了好一会,感慨道:“没想到小小的曲城县衙竟然藏龙卧虎,还有你这样的高人!”
陈书吏笑而不语。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钟无稽笑着道。
陈书吏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等钟无稽这句话。
他是聪明人,钟无稽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当然能听出弦外之音。
陈书吏起身朝钟无稽深深一恭:“我想请县尉大人放陈桥一马!”
钟无稽笑道:“陈书吏多虑了,我并非睚眦必报之人,他对我恶语相加,我不会放在心上!”
陈书吏诚恳道:“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您做县令之后,无论是程清泉还是陈桥,必然会给您添乱,您肯定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所以,我希望您到时候能放陈桥一马!”
钟无稽微微点头,郑重其事道:“看在你今日说这番话的面子上,我答应你,将来会放过他一次,但仅限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
陈书吏向钟无稽再次一恭:“我明白,谢过县尉大人!”
“好了,我该走了!”钟无稽起身,突然问道:“你和陈桥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侄子!”陈书吏老老实实道。
钟无稽哈哈大笑:“陈桥好福气,竟然有你这么个叔叔!”
……
天蒙蒙亮,钟无稽穿戴利落,吃过早饭后,带着吉温与华叔,准备去县衙。
一开院门,却见台阶上规规矩矩放着一封信。
钟无稽将信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信中写道:前日,五里坊槐树村袁成之遗孀袁刘氏在家中吊死。袁刘氏年轻貌美,丈夫去世后,经常有黑衣人夜半翻墙而入与其通奸。袁刘氏之死疑为奸夫所害。袁姓一族颠倒黑白,称其为殉夫而死,请县尉大人亲临现场明察。”
钟无稽将信递给吉温。
吉温看完后,皱眉道:“没有落款,是封匿名信!”
“你说说,这事我该不该管?”钟无稽问道。
“查案是县尉份内的职责,该管!”吉温建议。
“那好!”钟无稽挥挥手,“我们到槐树村瞧瞧去。”
吉温提醒道:“无稽,不能就这么去,一来我们不知道槐树村在什么地方,二来就算要去也得带些捕快和仵作!”
钟无稽点点头:“那我们先去县衙,带些帮手!”
在罗林的引领下,天近正午钟无稽一行才赶至槐树村。
族长袁飞接报赶紧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