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牢内,冷卿与武延秀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但他们却依然精神抖擞,与钟无稽谈笑风生,看不出半丝倦意。
“总捕头,太平公主府魏先生求见!”狱卒又前来通报。
“魏闲云?他来做什么?”冷卿皱起了眉头。
钟无稽却道:“冷大哥,且让他进来吧,听听他如何说?”
冷卿点点头,对狱卒吩咐道:“有请魏先生!”
魏闲云进了牢狱,先是与牢房门外的冷卿与武延秀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向栅栏中看去,发现牢房内的钟无稽早已起身,正笑意吟吟地恭候着自己,魏闲云不由露出了一抺惊讶的目光,又倏地消失不见。
魏闲云的惊讶神色只停留了瞬间,但还是被钟无稽敏锐地捕捉到了。
钟无稽脸上依然挂着笑,主动向魏闲云打招呼道:“魏先生,您肯定会觉得奇怪,一个坐牢等死之人,竟然会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来迎客。我也不瞒您,刚才听说先生要来看我,我赶紧抽空拾掇了一番,只是这里面条件有限,让先生见笑了!”
魏闲云感慨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有缘之人,每见你一次,总有让我惊喜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魏闲云瞥了一眼身旁警惕的冷卿,又转头对钟无稽道:“我来本想着要给你讲讲韩信胯下受辱与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故事,现在看来,我有些多余了!身处绝境,还能如此在意仪表,还能保持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呢?”
“多谢先生一片好意,钟无稽心领了!”钟无稽恭恭敬敬朝着魏闲云施了一礼。
若说以前钟无稽对魏闲云有的是尊敬与畏惧,那么现在,钟无稽对魏闲云又多了份感激。
魏闲云也不客套,生生受了钟无稽这一礼,他微微点头道:“我在不能这里久留,那就长话短说,有三件事情要告诉你!”
“先生请讲!”
“据我所知,崔湜、阿史那献、金城郡主与相王都先后面圣,为你求情,陛下已经有了赦免你的心思!”
“相王也为我求情了?”钟无稽吃了一惊。
崔湜、阿史那献和金城郡主为自己求情还说得过去,可相王与自己素示谋面,也没有什么交情,他为何会为自己求情?
突然,一个倩影浮现在钟无稽的脑海中:李持盈。
对,一定是她,若是李持盈去求了相王,这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钟无稽本想着与李持盈保持距离,为此不惜故意冷落于她,可没想到李持盈却不计前嫌,三番五次地帮助自己,这让钟无稽心中越发觉得对不住李持盈。
见钟无稽似已明了内中原因,魏闲云也不揭破,开了句玩笑道:“你的面子可真不小呀!”
“先生取笑了!”钟无稽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