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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宫里人,既然是宫里人,自然就是无外乎安福海或者是那个重华宫的小太监了,其余的宫里头的贵人薛蟠也不认识什么人,来了这些个人,倒是寻常的很,薛蟠点点头,打扮成仆从的太监掀开了车帘,请薛蟠入内,薛蟠大大咧咧的上了马车——他还以为是安福海,“这有什么事儿啊,又劳烦您大驾来找我?”
只是这一次略微显得薛蟠自以为是了,他上了马车,却是没见到太监的样子,反而是见到了一位宫装丽人,仿佛是不认识的样子,薛蟠有些猝不及防,于是连忙朝着外头退了一步,险些又要踩空了,“对不住,对不住,”薛蟠连忙退了下来,复又站在地上,朝着里头作揖,“实在是不知道里头是谁,我还以为是……实在是对不住。”
那丽人轻笑一声,“薛大爷贵人事忙,咱们原本就是相识的,怎么却当做不认识了?难不成已经是忘却故人了?”
薛蟠听到这声音仿佛有些熟悉,适才惊鸿一瞥,不宜多看,这时候想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些个熟悉的感觉,他复又掀开了车帘一角,看到那人的样子,不由得险些魂飞魄散,“啊,原来是你!”
薛蟠出门迎客,几个人在里头坐下来喝茶,最近日子众人都过的闲散,仿佛也没什么事儿做,于是探春提议要起诗社,再请大家伙一起作诗,自从上次这梨花诗会后,各式各样的缘故,一来宝玉挨了打,又湘云不在此处,接连几次都不得空闲,不过探春是个谨慎之人,虽然是有心做这个事儿,但这会子尚在外头,于是也就没说什么,单只问宝玉,“云丫头怎么在家里头不得出来?”
在她看来,湘云若是不至,只怕是这诗社也没什么趣儿,宝玉去央告过贾母接湘云来,但却被史家告知,“说是那边家里头忙,不得空,史家二位叔叔在外头当差,家里没有什么人,故此云妹妹要帮衬着呢,只可惜了,”宝玉叹道,“我上次从清虚观拿了一个金麒麟来,预备着要给她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黛玉听到了微微冷笑,“云丫头乃是侯门贵女,又那里会差你这么一个小玩意,依我看,还不如二哥哥你,什么时候得空出了门,舍给那些要这个的人呢。”
这话说的奇怪,宝钗微微一笑,摇着扇子转过头来和迎春说话,黛玉说了这话才觉得失言,不觉有些讪讪,宝玉也不知道黛玉如何,只是有些摸不著头脑,若是换做是两人单独说话,早就是去赔小心了,但这时候人多,宝玉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探春忙解围,“只是可惜了,我过些日子,原本想着天气凉快些的时候就再请各位来办诗社才好,云丫头不在,倒是好像缺了一个角似的。”
“这有何难,”宝钗笑道,“近日只是因为要过节的缘故,故此要在家里头帮衬罢了,过几日得空了,去接来就是了,云丫头和咱们投契,姐妹情深,彼此住在一块也是极好的。”
探春笑道,“今个薛家哥哥这里,倒是没有来,下次咱们遇见她,必然要告诉她今个可是有趣极了。”
宝钗想到了湘云今日还未得东西,于是忙告诉王嬷嬷,“给史大姑娘也预备一份。”
王嬷嬷笑道,“已经预备下了,”她拿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出来,里头用软木和素缎衬了一个玻璃瓶子,里头是淡绿色的液体,“这就是给史大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