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文章?”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薛蟠怎么会突然就这样迂腐起来了?这些被抓进来的世家子弟,所有人都是斗鸡走狗寻欢作乐沾花惹草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的,那里有一个是愿意读书的?若是愿意读书的,只怕今日也不会被抓进来了,薛蟠还预备着要用道德文章来感化人吗?其余的人都很是摸不著头脑,只有褚明远负责接洽詹事府,知道薛蟠的一些想法,“大人是要把他们都一股脑儿的送到詹事府去?”
“然也!”薛蟠笑道,“咱们这里抓的人太多了,若是自己个办,只怕要办好些日子,再这么磨蹭几天,咱们这兵马司的大牢就住不下去了,到时候只怕是要乖乖放人。”
除却大牢住不下去这个原因外,薛蟠也怕夜长梦多,到时候再关着人,却没有什么定论,这样的话外头的物议,包括各方面来的压力就更加的强大,再拖下去对于薛蟠和西城兵马司来说,是不合时宜的,所以他必须要今天就做出对于这些人的决定。
“都送到詹事府去,”薛蟠喝了一口茶,吩咐道,“告诉他们的家里人,这一次不仅要保证金,还要学费和住宿费!一概都要交了!”
韩标德被打了好几十下鞭子,背上和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他原本在挨鞭子的时候大呼小叫的,可这大呼小叫显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是被打的更重更痛一些,于是也只能是咬牙忍住,直到被人扔进了大牢,这时候喘过了气,才发狠又破口大骂起来,“我日你阿奶奶的个熊!敢这样对付你家韩大爷,知不知道你们韩大爷的厉害!老子一个条陈递到顺天府去,把你这些个下三滥都免了官,送到韩家来当奴才,到时候韩大爷我不一个个好好伺候着你们,我韩字倒头写!就等着吧!哎哟!我的屁股,就等着吧!你们的好,我今日算是领教了,日后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其余的世家子弟们懒洋洋的在大牢里头或躺或坐,听到韩标德在烫死的鸭子嘴硬,不由得连连冷笑,“小韩你也不必说什么狠话,明日咱们一起出了这门,直接寻了靠山来,把这兵马司衙门给轰了,就问你这胆小鬼敢不敢!”
韩标德用力的拍着地面,“我若是不敢,明个我再遇到薛蟠那个人,我就叫他爸爸!”
“得了!你这样的话说出来,摆明了也是要和薛蟠过不去的,”另外也有人微微冷笑,“咱们这辈子还没有受这样大的委屈!今个在这里抓住了,就算是再呆几天,咱们也该出去了,不要担心咱们家的老爷太太必然是想法子要咱们出去的,薛蟠这个小子,拦不住咱们,只要咱们出去了,那么到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小韩你的腿被薛蟠打伤了,哥哥们做主,帮着你这一场要讨回来!”
“哥哥们诶!”韩标德躺在地上,朝着众人作揖不止,“小弟的这条命,不用说了,都献给哥哥们了!”
“不过你倒是笃定的很,难道薛蟠一定会放咱们出去?”
“他这样的人,不过是整个人都钻到钱眼里头了!就想着赚一些银子,”有人冷笑鄙夷说道,“我已经和兵马司的巡丁打听过了,之前我那霍家武馆的师兄被抓进来,就是交了三百两银子完事儿,咱们且不要和薛蟠那小子起冲突,等着交了银子出去得了自由后,再和薛蟠算总账,我倒是要看看,薛蟠到底是能不能拿了这烫手的银子舒舒服服的过下去!”
这话说的有道理,大家伙虽然桀骜不驯,却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这时候不宜惹恼薛蟠,大家伙的打算就是都交了银子,到时候出去了,真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到时候再怎么样和薛蟠算账都是可以的,总之就是不能让薛蟠得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