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班师回朝,李少普组织了咸安宫乙班的学生们举行了盛大的祝贺诗会,祝贺新军大捷,又恭喜王子腾,好生热闹,薛蟠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新军相关将领人物,看了新军的军容,果然是货比货该扔,川西节度使的那些士兵顿时薛蟠就有些看不上眼了,也就是新军除却皇帝的御命,其余的人都无法调动,薛蟠才熄了要问王子腾调动新军的意思,只能是将就用一用了,薛蟠朝着王子腾带着的新军挥手,感叹的朝着金宁说道,“新军军容就如此强势,真不知道世伯昔日被称之为新军之虎,不知道是何等风姿?日后返京,总是要见识一二的。”
薛蟠送走了王子腾,休整了半日,复又从蒹葭关出发,蒹葭关一名出自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篇,盖因此地附近秋水茫茫,芦苇飘落,甚是符合这首诗的意境。出了蒹葭关,复又行了几日,就到了香格里拉国境内,大军过后,若是生机勃勃那必然是假话,但多少不缺人在耕作放牧,且有大越朝的官吏民夫等在整修官道,开凿水利,倒是生机勃勃。
翻过了层层大山,终于到了廓尔喀附近,这里头的路就不怎么好走了,每日行军不过是数十里,四季变化无常一日之间忽而下雨忽而烈日,众人都不免有些受不住,川西节度的士兵们习以为常,江湖人士餐风露宿,也都无所谓,只有咸安宫的学生们一个个吃不消苦,每日都求饶要慢着走,薛蟠自己个也有些吃不消,故此大家伙走走停停,慢慢的来,按照薛蟠的推辞就是谨慎行军,免得中了敌人的埋伏。
还在国内,能有什么埋伏,拜王子腾横扫香格里拉国的威势,这一路上人迹罕至,偶尔有几个毛贼,见到这样浩浩荡荡的人马,早就吓跑的无影无踪了。
到了廓尔喀附近,廓尔喀就知道这么一支可以扫荡西南任何一个藩属国的强大武力到了自己家门口,虽然廓尔喀自己个武力强劲,昔日也是压服香格里拉国的存在,只是这些年风水轮流转,昔日还想着问鼎中原,奈何被太祖皇帝只是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就压服了,现在面对昔日强敌,不免有些战战兢兢担惊受怕的,于是连忙遣了人来犒赏,其实只是问行至,薛蟠言明只是去天竺采购物资,并没有要兴兵作乱的意思,但鬼才信你带了这么多士兵来采购呢,如此走走停停,到了四月底的时候,薛蟠快翻过大山到达天竺的时候,别说甲班的人,就连天竺这东北角靠近大越的孟加拉总督都知道了。
泛着金黄色泥沙的大河波涛汹涌,奔流不息的朝着南边汹涌而去,河面足够有百丈宽,大越朝最大的水师船只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来这河里头航行,这里的沿岸风光和中原完全不一样,河岸左近毫无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土壤呈现红褐色,显然是良吐,只是大河两岸都是沃土,却不见任何耕作之人,饶是四月的气候,此地已经是十分炎热了。
河边略高的山地上,驻扎着一群帐篷大营之类的建筑,其中的人衣服冠帽都是中原人士,且神态举止都十分的倨傲,身姿矫健,腰间都有火枪长剑等武器,来往巡逻甚严,绝非寻常人士。
一个穿着青衣锦袍的人急匆匆的穿过众人,穿过座座营房,到了当中最大的营帐外,职守的戍卫知道此人身份,也不阻拦,径直就让他进去了,那人进了大营,朝着几个正在桌边看着地图的人拱手,“禀告班首、王爷,乙班的人已经到天竺境内了!”
“哦?”站在中间的人抬起头来,一双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神之中尽是凶狠之色,“薛蟠那小子,终于到了?难不成是在蜀中此间乐不思蜀了?咱们都到了快两个月了,他倒是才到!”
边上的人都配合的嗤笑起来,另外容貌俊美的一人乃是义忠亲王,他朝着来报信的应弘笑道,“四叔,论辈分你是长辈,若是论同学,咱们称呼同学就是了,怎么还叫什么亲王起来?多少生分不是?”
“礼不可废,”应弘恭敬低着头回道,“我在甲班里头可是后辈,自然要尊敬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