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识货之人,从唐宋到今,已经历经多年,好诗词已经尽数被写完,特别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一出,天下文人都哀叹,“中秋之词再无出其左右者!”后世之人师承前人总觉得别说是推陈出新,再创奇迹,就是与唐诗宋词相匹敌的好诗词也极为少见,这样的文坛,指摘前朝文化,自诩国朝鼎耀盛世,文教赫赫,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算起来,这元朝乃是异族所立,但散曲四大家,虽不能和前朝比肩,但较之后代,足以笑傲后辈们了。
诗词一道似乎已经潜力殆尽,爱好诗词者扼腕叹息,多年沉寂,没想到今日就出了这样的好诗词,那之前一首村居已经很是隽永,没想到这又来了一首咏梅!
“这词,”马大人细细咀嚼,又是激动又是亢奋,眼睛睁的极大,“和陆少游的卜算子,似乎是反其道而行之!”
“确实如此,陆少游之卜算子咏梅,说的是独善其身,就算被世间污浊所侵染,但仍然保持内心之纯净,说起来,到底是消极了一些,”王恺运点头说道,“可这把梅花寓意报春使者,在百花盛开之前,冰天雪地之中,忍住艰苦,为百花报春,其志,可以说是点中了岁寒三友的本性了!”
“祭酒大人高见,这最后两句,却又有功成身退,不计较功名利禄的意思在里头,”马大人连忙接话,这时候他忍不住就鼓掌起来,“如此心胸,又如此文采,下官已经许多年没见了!”
众人纷纷鼓掌起来,一时间厅内掌声雷动,那金姓少年明摆着要落应弘的脸皮,大声呼喝,“薛兄之词,堪称咸安宫第一!”
“是啊,咸安宫第一!”
应弘一听薛蟠这词,就知道自己绝对输了,他听到这样的鼓掌和呼喝声,原本淡然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铁青起来,众人朝着薛蟠欢呼,薛蟠摇摇手得意洋洋的朝着应弘挑眉,应弘忍住怒气,听王恺运宣布,“卜算子咏梅,陆游之后又有新词!”王恺运潇洒笑道,“立意极高,陆游之词不过是南宋小家子气,讲究独善其身,论起来,和咱们这些人的心境不同,而这一首咏梅,讲究积极奋发向上,实在是盛世之音!诸君共同在场,见证传世之词出世,真真是文坛之幸事也!”
王恺运看着众位学生,“咸安宫官学里头,都是国朝俊才,将来必然承担大任,起码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若是能够学得这词里头的真谛,凡是当差,不求功名赫赫,不求和别人争艳,只是潜心耕耘,勤劳谨慎,要用功成不必在我的秉政之心,若是如此,才堪是国朝俊才楷模。”
这话有敦敦教诲循循善诱的意思在里头,众人无不凛然听命,这一局胜负自然不用再多说什么,只是王恺运还要再说,“这一局,薛文龙获胜。”
卢连山等人如丧考妣,原本被自己不看在眼里的金陵乡下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