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十来日,一切事物都已经预备停当,亲戚也都已经联络好了,薛蟠的一帮狐朋狗友又来聚了聚,说起分离之事,饶是少年郎,也觉得很是伤感,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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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红着眼言道不必,“日后总有相见之日,甄世兄说不得随着老大人什么时候入京,马兄还要考科举,亦是要入京,佟兄么,你却是不能够入京,”薛蟠笑道,“你还要把我这里头的码头差事一概办好了,事儿顺当了,再可以入京。”
佟舒摊手,“我瞧着就被你抓住了,倒是成了工头。”
几个人说说笑笑,算起来还是甄宝玉最是舍不得薛蟠,他跺脚叹道,“才得了一个知心人没些日子,文龙兄就要北上了,只留下我这么一个孤独之人,在外头又寻不到乐子了。”
“哪里会没有乐子,”薛蟠朝着甄宝玉眨眨眼,“宝玉兄若是不喜欢外头的人,呆家里就是,何须出门?对了,若是甄老大人说世兄如何,就请说去码头瞧一瞧,帮着我办事情,想必也不会怪罪世兄。”
说起甄应嘉,甄宝玉还是有些担心,严父在此,总是怕了些,“文龙兄号称小诸葛,可有什么良策吗?”
“无他,只有少说话,多磕头,必要的时候演演戏,表明自己是如何认真读书的,如此一来,你必然稳妥。只是我倒是有些羡慕世兄,”薛蟠叹道,“有严父教导,世兄真是有福气,不似我,可怜这么年轻,就已经无人训导了。”
“好好说话呢,怎么又勾起你的伤感事儿了,”佟舒连忙说道,“实在不应该,宝玉兄,等会要多罚几杯。”
于是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喝了一场,正在觥筹交错的时候,香菱奉了薛王氏的命令,前来监督薛蟠不许再喝,众人见到可爱憨憨的香菱,不由得又是惊艳,“文龙兄好福气,在乡野之中还能淘换出这样的美人。”
这边和好朋友们欢聚而散,又约好什么时候一起在都中再聚,薛蟠应付了这边,又要确定好家里头的事儿,除却一些原本运用得当的职业管事人外,这里头不能没有一个主事人,虽然诸房叔叔都被薛蟠赶走,二房老爷海上遇难尸骨无存,四房老爷旧年也因病去世,但还有三房老爷薛安在,他现在还在薛蟠父亲坟前守灵,薛蟠请了他出来主持薛家在金陵的事务,薛安执意不肯,但薛蟠再三相劝,言明:“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织造府的差事,总是要有人盯着才好,三叔若是不帮我,只怕我没法子分心,只能是辞了织造府的这个提督之职,这可是薛家老祖好多年前跟着太祖皇帝拼下来的基业,三叔应该不会看着这个世袭的官位丢掉的吧?”
薛安听闻此言,也只好答应下来,他重新执掌薛家在金陵的事务后,见到薛家生意蒸蒸日上,场面比以前兴旺了几十倍,心里也着实欢喜,没想到薛蟠居然有如此经商的脑袋,把家里头的生意操持的极好,如此越发的尽心尽力操持好在金陵这边的事务,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薛蟠去意已决,自然样样事物都极为迅速,不过是十几日,就预备好一切,可以出发了。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