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薛蟠说道,“胡中堂以政务院宰相之尊,管理户部已经有十年了,自然也可以换一换,不过我想着胡中堂继续照拂马家,应该不是问题吧?毕竟扬州之地,又不是在京中。”
薛蟠的意思你马家算不得什么厉害人家,盐业在大佬们看来,也只是有钱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约都不会惦记你这个人物,就算要削减胡光墉的势力,可你马家只怕是连党羽都算不上,再者说了,一个宰相想继续罩着你,难不成还罩不住?
“这原本是没事儿的,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鬼躲的远远的,”马嵩摇头说道,“和咱们不相干,只是这秋风未起,落叶已掉,一叶而知秋,胡中堂还没有卸任户部尚书,就有人想着对我马家下手了。”
薛蟠连忙拦住马嵩继续说下去,“我说如岳兄,您说的这些,和我有关系?请恕罪,我说话是直接了先,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日后就不会有矛盾,您说的这些,似乎和我无关,这朝中的局势,我可还不如如岳兄知道的清楚,您说的这位胡中堂,我更是没有拜见过,您该不会以为我可以左右一位部堂高管的任免吧?”
马嵩此人,委实不俗,可见这些盐商人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居然知道这一叶知秋的道理,还打听到了朝中的局势,改朝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是太寻常之事,大家都懂,可若是自己个成为了哪些被换下的人,那么谁都是不乐意的。
“贤弟说笑了,”马嵩说道,“这样的玩笑我是不敢开的,只是有一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如今刚好盐引改派,有人想着把我们踢出去,给其余的人办,我们虽然有胡中堂庇佑,可别人,也一样有人在背后。”
所以这就是现状,从未有商人独立成事的,古今中外无不如此,特别是盐业这种垄断性的行业,如果说其余的差事,就比如薛家的织造,有许多独步海内的织造技术,而盐业,那根本就是守着金山过日子的好差事,把官府喂饱了,白盐就是白银。
“贤弟和兰台老大人乃是亲眷,想必也是说得上话的,”马嵩目光炯炯的看着薛蟠,“兰台大人就是主持这一次改派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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