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女士,您收到我的讯息后能够立刻赶来,真是太好了……”原安泰利首席宫廷法师从不远处走近过来,态度恭敬地向罗德的母亲问好。
“感谢你对我孩子的照顾萨莎,作为报答,我承诺这个营地不会遭到攻击。”瑞雯回过头来看向另一名女法师,已经从儿子记忆中得知对方奇特嗜好的她强抑着内心的不适感:“但既然我已经找到了罗德,那继续出手影响两国间的这场战争便不再有必要,不过我愿意为抵抗军的各位最后作一次干涉——如果各位愿意放下武器,我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和米德兰公民级的权利。”
女人是认真而严肃地提出建议,但在听者耳里却毫无疑问是巨大的羞辱,现场一下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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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者女士,您自称在保护这个世界,为什么所做的事情却像是在守护米德兰?”带兵阻拦罗德离开的狄克爵士之前被瑞雯的出场震慑,意识到对方恐怕真不是普通士兵能对付的人物因而在她与儿子团聚的过程中都一声没吭,此刻终于按捺不住:“您下令安泰利军队放弃抵抗以免威胁到失踪在两军之间战场上的儿子,我可以理解,但现在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难道不该再下令让米德兰的军队撤出我们的国土吗?”
这番话得到了在场所有抵抗军士兵的附和,就连罗德也觉得不无道理。感情上的先入为主让他对安泰利抵抗军的亲近感反要压过些对自己祖国的热爱,更别提这次的状况摆明了确实是帝国在当入侵者。
……
“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我不会那么做。”瑞雯沉下脸来,扫视周围全数都盯着自己的抵抗军士兵,他们中有些正痴迷于自己的容貌,有些在等待自己给出答复,大部分则是二者兼有:“没错,原则上我甚至不该对这场战争有一丁干涉,但因为某些你们已经知道的理由,我事实上不仅干涉了还干涉得很厉害,对此我感到抱歉,但不会做任何事来试图让一切恢复到最初的‘公平’状态,我办不到,也没人能逼我去尝试。”
女人看也不看提出质问的抵抗军军官,看在罗德此刻安好的份上,她不想和周围片刻前还想对自己儿子不利的人一般见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必须得忽然变得友善:“有人要害我的孩子,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在安泰利内部,难道我要因为我孩子最终没死,就当他这一路上受的罪没发生过?站在私心的角度上,作为一个余怒未消的母亲,我现在仍处于不想和任何人讲道理的状态;而作为一名守护者,与其徒劳地费大把力气来消弭自己之前所作所为造成的影响,我更愿意现在就赶往这个世界更需要我的地方,与其他守护这个世界的人一起,为保护这整个世界而努力。安泰利亡了就亡了,但如果这个世界毁灭,所有人都会死。”
人群不满地骚动起来,作为冒着生命危险加入抵抗军与帝国入侵者抗争的士兵,他们当然对这个答复不满,但女人强行让他们安静下来:“够了,我没义务对你们作更详细的解释。现在,所有人都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去,立刻马上!”
最后一句话掺入了精神魔法的威力,大部分毫无抵抗能力的普通士兵立刻如中了梦魇一样双目无神地摇摇晃晃散了开去,即使偶有几个精神足够强大的人顶住了这下控制,也立马明白至少暂时多说无益,识相地和人群一起离开了山洞口。
……
罗德记忆里的母亲总是一副对谁都温柔和气的模样,没曾想也能如此霸气蛮横。少年在抵抗军中的朋友们也是普通人,同样在女法师的一声大喝下离开,周围顷刻间走得只剩下母子二人、萨莎以及鬼头鬼脑不停好奇打量着自己“大哥”母亲的尼基塔。前者是为多看瑞雯一眼厚着脸皮不肯离开,而后者则是因为觉得自己就该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