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故事,能写一部史诗神话了。”老实讲,迪特一点也不信少女这通鬼话般的解释,但希里确实是通过传送魔法出现到他面前的,这绝不是街头的小把戏或障眼的小花招,本身就有很强的说服力了:“继续讲。”
“他们想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在很多代的培育后,精灵中终于诞生了一个特殊的个体,上古之血的真正完成品,劳拉·朵伦出生了。她是一个纯粹的优秀血脉携带者,她身体中几乎所有的基因,都是为了更好地穿越时空而保留。她本身的能力并不出彩,但只要和另一个特定的精灵结合,他们的女性后代,就将成为时间和空间之女,完美的、天生的时空旅者。对普通人来说困难无比的传送魔法,对时空女王来说只需要心中一想便能完成,而其他艾恩·艾尔会在穿越世界时造成的巨大破坏,在她手里也降到极点——她将成为艾恩·艾尔精灵们的救世主,让他们永远摆脱白霜……”
“为什么非得是女性后代?”罗德奇怪地问。
“’上古之血随便谁都能携带,但其中能力的激活基因,只有女性可以遗传。‘这是另一个友好的艾恩·艾尔精灵告诉我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意思却不怎么明白,我没在医学院学习过。”
“看样子精灵们的计划不顺利。”迪特皮笑肉不笑地插嘴道:“让我来猜猜,意外发生了,劳拉·朵伦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人类,然后逃离自己的同类与之私奔,生了你。”
“没错,挺狗血的不是么。但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我外婆的爷爷的外曾祖母,和我隔了六代。劳拉·朵伦和一名人类术士结合,生下的女儿混杂了一半的人类基因,没有表现出任何穿越的能力。之后劳拉·朵伦又被仇恨精灵的人类追杀而死。这场跨越种族的恋爱,导致了‘长者之血’的流失……本来精灵们并不紧张,因为只要有足够的导航员,迟早能再培养出这样的精灵先知来,但白霜渐渐逼近,时间越来越紧张,而这时候,我的基因产生了变异,不知怎么就激活了长者之血,也就是,拥有了预言和穿越时空的能力。”
“导航员?”格罗姆扬了下眉毛:“就是追你的人中,那些能瞬移,能开传送门的家伙么。这样的法师,在艾恩·艾尔精灵中很多?”
“不少,但没到遍地是的程度,实际上几乎所有的艾恩·艾尔精灵血脉中都多多少少有一点长者之血的存在,最顶尖的便被称为精灵贤者和先知,其次才是导航员。很多人有能成为导航员的天赋血脉,但这些本领必须通过长期的学习和训练才能掌握。”
“你说预言和穿越时空。”迪特颇感兴趣地问:“穿越的能力我们见识过了,预言呢?”
“准确的说,不是预言。”希里摇摇头:“长者之血的拥有者,被称为时空之女——时间和空间的女王,除了穿越空间,我也触摸到了时间的存在,我偶尔能看见过去,正在或将要发生的事情。是看到,而不是预测,限制极大,且十分耗费力气。”
她语气一变,忽然低下头:“为此我得向你们再次道歉,实际上我昨天逃脱追捕时,也正是因为有预感传送到下个世界的某个地点会得救,才果断用最后一丝力气穿越到了你们面前,将你们带入麻烦中。”
“这可不算预言。”迪特十指交叉,摆弄着手指头,“我也可以说,我预言到了你的出现才带着几个人去那边的森林中救你。来点实在的,给我们作个预言——就给罗德,救你的人吧。”
希里困惑地看了一眼少年,似乎奇怪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男孩怎么会是救自己的人:“预言,或者说看到未来和正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使有天赋,也需要以年计数的掌控训练和研习才可能掌握。即使完全掌握,仍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时间魔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空间魔法要大无数倍。握着你的手然后随口就说出你以后会发生什么的,肯定是骗子。”
这空乏的说辞显然不能让在场另外三人满意,少女停顿片刻,昂起头倔强地说:“遗憾的是,本人目前还没掌握这项能力,我通常只有在意识模糊或睡觉做梦时才能看见一星半点的片段,而且根本不知道所看见的场面是在何时何地发生,反而还会感觉痛苦和虚弱。所以,请恕我无法证明给你看这项能力,我不想像只孔雀一样到处炫耀自己的能力,据实相告已经是极大的冒险,我直觉你们不会伤害我才说出这一切。我也绝不会从你们身边带走任何钱财物品,等我恢复体内消耗一空的能量,就会自觉离开这个世界,绝不多留片刻。”
要走?罗德有些紧张:“你多久能恢复?去哪里?”
少女的脸又略微发红起来:“至少一两个月吧,我逃跑时慌不择路,现在迷失在无数有空间魔法被使用的世界间,找不到自己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