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里有人拿起了菜刀,有人抄起了扁担,有出门的时候扛起了锄头,有人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有人用磨刀石磨着镰刀,有人从角落里找到了一把生锈的斧头……
许多年前,他们就是这样战斗的,许多年前他们就是这样失败的,但是他们没有想过,他们有一天也许会这样的死亡。
死亡不可怕,从来都不可怕,他们早就期盼这么一天了,当年没有死在战场上,现在他们又有了这样的机会。
滁州的百姓忽然发现滁州变了,变的恐怖了,变的异样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那种滁州的傲然了,而是一种悲恸!可滁州什么时候悲恸过,每一次有英雄陨落,有滁州儿女陨落,滁州的空气中所增加的一向都是傲然,更加的傲然,因为陨落的人带来的是荣耀,是光荣,是别人羡慕的眼光。
什么时候悲恸能占据了滁州的天空?滁州的人不懂了!大部分人不懂了,可是这大部分人改变不了什么,滁州的上空依然是悲恸,那漫天的雨,那阴沉的云,那偶尔闪过的电闪雷鸣说明了一切。
劈柴汉子停止了哭泣,只是眼泪依然留着,看着六大,劈柴汉子将钢叉还给了六大,然后拿回了自己的柴刀,“你让开,我要去杀了方寸三!”
六大冷笑了起来,“别人死了就死了,你们的人死不得?”许多年前,六大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那战斗中,多少英雄谢幕,多少英雄倒地,多少英雄的热血洒落在了大地上,让江河都红了。
劈柴汉子挥舞起了手里的钢叉,“当年我不理解你们的悲伤,现在我理解了,然而那又怎么样,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边的,现在我依然站在我这一边,你若是还挡着我,我一定杀了你!当年我这么干过的。”
六大觉得还是钢叉顺手,随手一抖,叉尖就颤巍巍的很是有感觉,很是有味道,很是有风韵,当然对于六大最重要的是,这样做很是拉风。
“当年我就跟你们是对立的,现在我们同样是对立的!当年你杀了我们许多人,但是你从来就没有杀过我!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挟悲伤之后,战斗力暴涨,可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你见过当年我们的强大,你知道我们的厉害!今天,你凭什么说要杀了我?”
劈柴汉子不在说话,柴刀直直的劈向的六大,好像六大就是一根木柴一样,劈柴也是一种修炼,这些年来劈柴汉子看似劈柴,但实际上,没劈开一次木柴,都是一次修炼。
六大冷笑了起来,手里的钢叉忽然化成了虚无,接着出现在了劈柴汉子的胸口。
“高级偷袭?这才是真正的高级偷袭!”劈柴汉子的内心惊叫了起来,高级偷袭之下绝无幸免,劈柴汉子决定以伤换伤,对六大的钢叉不管不问,手里的柴刀依然劈向了六大。
然而今天的六大不是昔日的六大,柴刀及体的时候,六大忽然消失不见了。
“高级隐身?”劈柴汉子倒飞了出去。
古盈盈忽然觉得很恐怖,好像在修罗地狱里一样,不,比修罗地狱还要可怕,修罗地狱里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群彻底失败者罢了,但是,滁州,并非是彻底的失败者。
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手里拿个一把镰刀,镰刀是石头做的,割麦子用的,庄稼汉子比划了一下方寸三,好像方寸三就是一颗熟透了的麦穗。
古盈盈挡在了方寸三的身前,这个庄稼汉子绝对是高手,只是一个比划,几乎将滁州削成了两半。
“相对!”古盈盈娇叱一声,镰刀一下子慢了下来,古盈盈看到了这镰刀划过的轨迹。
屈指轻弹,轻弹只是一个词儿,只是一个描写,到了古盈盈这样的境界,轻弹跟重弹没有什么分别。
庄稼汉子倒飞出去,那镰刀也被弹飞,不过只是倒飞出去了几丈远近,庄稼汉子拙劣的爬起来,然后继续往高台的方向走。
“等一下!你的镰刀掉了,你没了镰刀怎么割麦子?”一个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子将飞走的镰刀捡回来,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