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得知了仇露华把一个灯奴带回来了,楚寻语他们大惊失色,这等同于引狼入室,简直就是带着死对头进家门啊,楚寻语难得这么紧张,都快蹦起来了,仇露华甚为费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楚寻语咬牙切齿的解释道:“那些人的左手背上有一只倒三角的眼睛,千万不能把它带进来,这回出大事了!”
“恩?”仇露华闻言一愣,神色古怪的说道,“就因为这个?那你不用担心了,我把他左胳膊整个连根都砍了。”
“什……什么?”楚寻语和孙濛馨都愣住了。
仇露华耸了耸肩膀,大大咧咧的反问:“怎么了?那个该死的混蛋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怎么砍都不死,按理来说换成别人最少死了三次了,但他就是不死,于是我观察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是他左手背上有只奇怪的眼睛,这应该就是他不死的原因,所以我就一怒之下把他胳膊剁了。”
“漂亮。”楚寻语这才松了一口气,问,“他在何地?我们去看看。”
“在地牢,回头叫人带你们去就是了。”正说着呢,结果门外有下人拿着楚寻语开的药进来,楚寻语就留下帮他们配药,给仇露华疗伤聊表心意。
给仇露华疗完伤以后,楚寻语带着孙濛馨一起去找忘尘他们说这个事情,没想到慕缘这几天还算可以,没怎么惹事,还学会买东西哄女孩子了,这不,给商芊买了一串贝壳手链,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好歹开窍了,楚寻语倒也欣慰,忘尘抽空在屋内给天机阁写了很多信件,原来是他心中不安,觉得黑灯的事情越闹越大,很有必要和师门说清楚。
楚寻语他们到了住处,等到晚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于是说明白了陈奇和段辰雨的离奇失踪,以及仇露华带回灯奴的事情。在毛毛寻找陈奇和段辰雨下落的时候,楚寻语提议应该找个机会去见一下被仇露华带回来的灯奴,但是找谁去呢?一般二般的人不能找,免得节外生枝,看来这事还是不能找外人,只好又去找毛毛。
楚寻语让大伙各自忙自己的,自己溜溜达达出门去找毛毛,问了骸谷的下人说毛毛还在处理公务,于是就顺着他们指的路过去了,弯弯绕绕穿过几个船舱,刚要迈腿进下一个房间的时候,伸过门槛的脚停住了,楚寻语感觉到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心头若有若无,一丝丝凉意,这么多年以来闯荡江湖那种刀尖上滚过来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但是怪又怪在这种感觉并不是危险或者杀机,相反,是一种荒凉,如同远古的风吹过苍老的大地一般,让人感觉这个世界仿佛都寂寞了许多,有一种独怆然而涕下的幽怨失落情绪萦绕心头,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楚寻语不由得停下了身子,收回了刚要迈出去的脚,站在原地疑惑不已,小心翼翼的转身四处看看,眼角余光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坐在栏杆上,挥了挥手,响起了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声音:“我在这里。”
转过身,皱着眉望去,发现栏杆上坐着一个女孩声音,相貌十七八岁一般,嘴角上翘,月牙般的笑容,长发过肩,很随意的披在肩头,打扮更简单,只穿了一件很宽松的貂绒米黄色大袍,随意的露着一个肩膀,大袍子过了膝盖,更没有穿鞋子,两条玉腿光滑的叠在一起,两只小脚丫细嫩又白净,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举起来朝着楚寻语挥动示意自己在这里。这女孩笑的很甜美,明眸善睐,眼角处还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不过一点都不妖艳,为什么呢?因为她的眼神中就流露出了方才楚寻语感觉到的那股眼神,荒凉、麻木又孤独。
女孩放下手,歪着脑袋笑眯眯的问楚寻语:“知道我是谁吗?”
楚寻语下意识的摸紧长剑,“啧、啧、啧。”女孩摇了摇白皙的手指。
楚寻语手中却空空如也,顿时心中一紧,残情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那女孩身边不远处的墙上,女孩笑眯眯的自问自答:“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
“‘鬼药童子’罗镜。”楚寻语警惕的小声回答,暗暗检查自己有没有被她下药。
“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五方鬼帝’唐五方。”罗镜笑了起来,确实有几分姿色,将两条光滑的玉腿盘起来,引得人浮想联翩,想努力往里面看。
“您找我干什么?”楚寻语皱眉问。
罗镜故意妖娆的用指尖把自己的领口拉的很低,用手指在胸口处摸了几下,轻轻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问:“你不知道吗?在骸谷十胜椅但凡用药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所以我看到了你的方子,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有药王府的子弟来骸谷了,真是稀客,药王府也好,唐门也罢,都是同宗同源,严格来说,我们还算半个本家呢。”
“前辈你找我就是为了倾诉家事?”楚寻语没好气的反问。
“难道不行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罗镜站起身子,楚寻语惊讶的发现罗镜如同蝴蝶一般是轻轻浮在空中的,距离地面不过一尺处就落不到地面了,难怪她的脚丫如此干净,罗镜在空中一举一动轻盈似羽,只见她阑珊的飘舞到了楚寻语身边,斜躺着绕着楚寻语的脖子,对着楚寻语的耳边张开樱桃小口,倾吐幽芳的问道:“告诉我,你打算干嘛?”说话的热气撩的楚寻语耳朵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