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众人在黄金城中被分开,楚寻语独自去追寻大左祭的身影,带着两根仅有的鬼火紫航,当然,也留心看了一下,三层的屠盅卫还能阻挡下面的盅怪一段时间,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威胁,到底庄橋还是有两下子的。
楚寻语在老远就看见大左祭走走停停的身影,很奇怪,大左祭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相反一路走一边举目四望,时不时还有冲天拔起的岩浆火柱要躲避,但也无法让他回头,很明显是在残砖断瓦之中寻找什么,这就是问题,他还在找什么?楚寻语暗自想到此人不愧是明典教主的族人,所知所晓就是比一般人要多。想完默不作声的把兽骨挂件戴上,尽量隐蔽自己,暗中找机会下手,想法虽然对,但是楚寻语心中也焦急,知道黄金城也不能久拖,一定要在崩塌之前撤离。
走了一段路,大左祭似乎找到了什么,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一片火海,楚寻语在后面吓了一跳,这要是烧死了自己怎么办?连忙跟上去,发现大左祭随意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火苗就弯腰卖力的推开周围杂物,几下就清出了一块空间,仔细一瞧,发现这是一扇古怪的石门,门不是竖着的,而是斜着向下开,上面刻满了符文,楚寻语记得黑衣老者说的古滇国藏宝方位里根本没有此处,难不成当年明典教主还私藏了什么?
大左祭拔出短刀划破手掌,鲜血淋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连掐法诀,似乎要解开此处封印,楚寻语躲在一堵矮墙背后看的真切,握紧了手中剑,因为看样子很可能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还要释放什么怪物,这要是在释放什么那就是真的要命了,看来应该当机立断,趁机偷袭,实在不行找婷儿求助,一定要重创此人,还要活捉,否则黑灯卷轴就落了空。
稳了稳心神,楚寻语刚要发力,忽然有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背,冰凉冰凉的,转头一看,恰是许久不见的刀玉鑫,还没开口,刀玉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猫着腰,和楚寻语站一块,楚寻语冷声讥讽道:“大寨主你别动什么贪念了,看样子放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还没沦落到被你教训的地步。”刀玉鑫没好气的噎了他一句,“你懂什么,如果我所猜不错,大左祭应该在找整个黄金城里唯一能降服庄橋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刀玉鑫得意的一笑:“你当我老洞府是白去的?”
楚寻语撇撇嘴:“果然你在老洞府为进来做准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不全是。”刀玉鑫似乎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再看大左祭那边,好像有了起色,拆解掉上面的封印,大左祭卖力的将两扇厚厚的石门掀开,擦了擦汗水,可以看出石门分量不清,然后低头努力的朝里面张望什么,表情有些疑惑,楚寻语也很疑惑,问刀玉鑫:“里面的东西呢?是什么?是人是鬼?还是什么法宝?”
刀玉鑫的疑惑之色不比他二位少:“我看明典教主遗留的文献中曾有提到过,说地下石门中封存着一个叫什么‘渡灵洲’的东西,是法宝还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据说当年古滇国研究旷婆的时候时有失控的情况发生,就用此物压制,我猜十有**大左祭的计划是如果庄橋失控,那就得到此物,到时候场面不可收拾的时候他就会出来制服它,成为青史留名的英雄。”
“我管他什么劳什子计划。”楚寻语等的不耐烦了,“大寨主,这玩意儿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危险,毕竟法宝还是要靠人用,没人用就是死物件一个,你我上去一左一右,直接拿下这厮便好,我还有东西管他要呢。”
“你那卷轴我帮你看了。”刀玉鑫出乎意料的说,“确实在大左祭那里,这老狗打开封印把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
大左祭在那边伸头朝着下面的黑暗左看右看,还想要伸手往里够,似乎什么都没够着,沮丧的把手拿出来撑着门框往里张望,好像吃不着葡萄的狐狸,楚寻语急的说:“真笨,跳进去看看不就行了,连庄橋都放出来了还有什么比他还危险?真是蠢到家了。”说完一抬手示意动手,刀玉鑫死活拉住不让他动。
大左祭焦急的伸头往里看,腰是越弯越低,忽然没来由的有东西一闪而过,好似两只手一般一下拽住大左祭的脸往里载,大左祭怪叫一声就剩下两条腿在外面乱蹬,楚寻语和刀玉鑫都吓了一跳,刀玉鑫惊讶的叫道:“这不是法宝,这里面是个活物。”
楚寻语大喊一声:“管它是死是活,大左祭不能丢了,他死了都行,尸首我也要。”说完一个箭步冲出去,冲到大左祭背后,看见大左祭身子还在外面挣扎,赶紧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他腰带使出吃奶的蛮力往外扯,心中巴不得这厮脑袋被拉断了才好,搜尸体方便多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大左祭囫囵的拉出来了,害的楚寻语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禁火大,跳起来举着剑就要砍,结果意外的是发现此时的大左祭简直就是怪物,他整脑袋都是湿漉漉的,仿佛洗个了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全部融化了,方才烧着两团熊熊烈火的眼眶此时此刻都塌陷的黏糊糊一片,眼睛、鼻子、嘴没有一处还在原位,下嘴唇都掉到胸口上去了。楚寻语举着剑一愣神的功夫刀玉鑫赶到抓住他的手,低头问大左祭:“里面是什么怪物?”
“吱吱……咯咯……”大左祭似乎伤的不轻,喉咙里只发出残缺不全的声音,楚寻语道:“应该是融了喉部,说话不利落了。”
刀玉鑫看看大左祭与自己缠斗了一世居然落到这么个下场也摇摇头,懒得管他,示意楚寻语你随意,自己快步走过去关注那个石门了,楚寻语才懒得管什么庄橋,用剑指着大左祭道:“前辈,晚辈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现而今也没有想法落井下石,所求不多,唯有庄橋封印里的一个刻着倒三角眼睛和月亮图案的卷轴,您若是大发慈悲就给了我吧,我给您个痛快。”